咳咳!李大人清清嗓子,扶了扶烏紗帽鎮定出聲:“賢侄啊!自古兒女親事都聽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與那祝大人有此良緣那也是天注定……”
“注定個屁!”韓佑安氣鼓鼓起身,顧不上拂去衣擺的塵土直接上前拍公案罵咧,“我要告那狗官!告他強搶民男!”
強搶民男?李大人拂去額頭冷汗耐著性子好言勸慰眼前放肆妄為的小潑皮:“賢、賢侄啊!這門親事實屬天賜良緣,祝大人儀表堂堂位高權重,聽聞他最近剛被皇上升授予資政大夫……”
“什麼!又升授了!”韓佑安“啪”的拍上公案,小嘴憋屈著大發脾氣,那惡人去年才被授予什麼資善大夫,如今才過一年又升了?這狀怎麼越告越難!
“賢侄啊!祝大人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你當真嫁過去也是件美事啊!”李大人仍是苦口婆心規勸,小心翼翼掰開韓佑安捏著驚堂木的右手。
“求李伯父為小侄做主!參那惡人一本!”
“賢侄啊!這可叫李伯父為難了……”
你一言我一語僵持約莫一盞茶工夫,韓佑安終是失了耐心,嘩啦啦從衣袖裡掏出玉石珠鏈銀票置於知府大人麵前:“參那惡人一本這些都歸李伯父!不夠你開價!”
明目張膽在公堂之上行賄?一屋子人麵麵相覷邊咳嗽邊彆過頭回避,李大人的老臉瞬間紅了又白,扶了扶歪斜到一邊的烏紗帽撐起知府的威嚴拍驚堂木:“大膽!……”
“小兔崽子!給我滾過來!”
知府的威嚴還未拾起,大堂外便傳來一聲頗為嚴厲的嗬斥,眾人紛紛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俊雅非凡的年輕男子正麵含怒意往大堂走來,來者何人?韓家二子韓欽安!
“二哥!我、我不嫁!”韓佑安漲紅了臉重申心中所想,囂張的氣焰見了自家二哥生生壓下去七分。
“小兔崽子!果然是你偷拿了俜兒玉佩!我給俜兒的定情之物你也敢偷拿!”韓欽安一把揪住三弟耳朵教訓,隻長年紀不長腦子,除了這煩人的幺弟還有誰能整日惹是生非!
“二哥!我不嫁我不嫁!”韓佑安惱怒不已亂吼一氣,眼看竟又有撒潑之勢。
“我管你嫁不嫁!先給我滾回家去!娘要找你說話!”
韓家兩兄弟自顧在大堂之上爭吵,視府衙內一眾人為無物。李大人來回瞅著這二人撒野,直感知府的老臉掛不住,好好的衙參竟被攪混不禁怒從心起,隨即抓起簽筒內插著的紅綠頭簽一把往堂下擲去:“速速離堂!否則杖責伺候!”
一乾衙役即刻持杖站立兩旁,回避肅靜牌甚是刺目。
韓欽安挑挑眉,識相的閉了嘴,回頭看看仍兀自罵咧的幺弟,不多想扛起韓佑安便往府衙大門口走去。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要告那惡人!”韓佑安手腳並用在二哥肩頭不住扭打,小臉倒垂著更是漲到通紅,天殺的祝裕儒,強搶民男不夠,居然還羞辱人,紅綠紙書上字字清晰,納妾!他娘的,連個正房都算不上,老子、老子打死也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