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老先生,可否問一下,……(1 / 2)

何秋最終還是沒來得及把消息送進軍營。

她剛拿著靳飛遙親筆寫的情報走到營地外圍,就看見一隊人馬朝著自己來的方向疾馳。

領頭那人即便坐在飛馳的馬背上,腰背也如青竹一般筆直。

可惜帶著頭盔,遮擋住了大半麵容。

何秋歎著氣往路邊靠,主動給他們讓路。

誰知這個隊伍從自己麵前經過時,領頭的大人就勒住了韁繩。

“你往軍營走做什麼?”雲弈辰冷冷地俯視著眼前的小姑娘。

他身後有人駕馬上前,似乎和這個被嚇得說不出話的小姑娘認識。

“陛下,這是臣妹,或許……是家父得知了臣回來的消息才……”話說到一半,離家多年又隨著陛下秘密離京的何春也不知怎麼往下說了。

畢竟,他這趟行程該是保密的才對。

何春給了自己這張不會說話的嘴一巴掌:“陛下,還是讓臣來親自問妹妹吧。”

雲弈辰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看著離家多年,險些記不清的大哥翻身下馬,來到自己麵前蹲下,何秋差點控製不住自己奔湧而出的淚水。

被已經長大的妹妹抱著哭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何春難免有些難為情。

“好了好了,小秋彆哭了,是哥哥錯了,不該那麼久都不回來看你和爹爹的。”何春嘴上這麼說著,手卻在何秋後背收得更緊了。

如果不是身後有同僚輕咳提醒他,他還真就差點忘記自己該做的正事了。

“小秋可以告訴哥哥,你來軍營做什麼嗎?”

何秋哭著從腰間荷包拿出一張被折了好幾道的紙。

紙張是最常見的材質,細聞還有著淡淡的藥材香氣。

何春知道,這張紙絕對出自父親的醫館。

他接過紙張正準備展開,卻又想起了自己身後還有個地位更高的頂頭上司。

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將自己剛剛展開過的一丁點痕跡遮掩回去,遞給了雲弈辰。

按理來說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不應該由雲弈辰親自來看。

可是現在根本就不是個講理的時候。

打開隻看了一眼,雲弈辰的嘴角就露出了笑。

紙上這熟悉的字跡,還是當年自己眼睜睜看著一筆一劃練出來的。

看完所有內容後,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將信紙揣回自己懷裡,雲弈辰望向已經抱著妹妹上了馬的下屬:“你在前邊帶路吧。”

何春不明就裡,卻也不敢不從。

原本想著大家這一趟該繼續趕路,擔心妹妹會被疾馳的駿馬顛得難受,卻被雲弈辰叫住,主動要求他放緩了速度。

一行共十七人,駕著十六匹高頭大馬停在何家醫館前,免不了引來過路人的圍觀。

有人眼尖地認出了何秋,連帶著也發現了抱著她坐在馬上的何春。

“這不是春娃子嘛!我可聽你們家何老爹說了,你不是去京城當大官見皇上去了嗎!怎麼這會兒又帶著那麼一大堆人回來了?”

在同僚麵前被從小看到大的長輩叫了小名,何春恨不得立馬掩麵逃離。

可他不僅不能逃,還得繼續在這群喜歡看熱鬨的同僚麵前,跟街坊鄰居們繼續寒暄。

不為彆的,就為了掩護他們大步流星走進醫館的陛下。

正專心坐診的何伯也聽見了自家醫館門口的喧嘩,正要叫還在配藥的二兒子出去看看,就看見有穿著厚實甲胄的人走了進來。

雲弈辰沒有絲毫猶疑,直直地走到正在給病人看診的老人家麵前。

“老先生,可否問一下,於遙在何處?”

何伯就知道他一定是來找於遙的,奈何自己麵前還有許多病人在等待,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隻好叫略有空閒的二兒子帶人去後間。

靳飛遙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已經可以嘗試著下地運動。

正繞著床邊緩慢伸展腰肢,就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

下意識回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陌生的熟悉麵孔。

“你瘦了啊。”靳飛遙笑道。

雲弈辰可沒心思跟著他笑:“為什麼要來。”

雖然心裡清楚他問這句話的意思,可是靳飛遙就是非要裝傻充楞。

何夏看出兩人之間氣氛似乎有些不對,還沒等他往前走上兩步,就被自家小妹給拉了出去。

就連後間那常年做擺設的木門,也被關上了。

“說說吧,為什麼。”雲弈辰坐在另一張床上,與他對視。

靳飛遙覺得自己活動累了,也坐回自己床上。

“什麼為什麼?哪兒來那麼多為什麼。”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我不明白。”

雲弈辰被氣笑:“好,看來我隻好再把你帶回去了,想來細辛應該還願意繼續照顧你這個主子。”

“憑什麼!你都說了還我自由,憑什麼又要把我關回那個小莊子!”靳飛遙不服氣。

雖然心裡明白,雲弈辰是擔心自己,可他一見麵就興師問罪的態度,實在讓人不想跟他好好說話。

更何況,他這半年來不也沒怎麼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