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槐雖然不明白“助攻”是什麼意思,但他能感覺出來,阮楸堯是在誇獎自己。
當即又是一陣手舞足蹈,在阮楸堯用來打坐的床上蹦蹦跳跳。
阮楸堯:“……”
算了算了,孩子還小,暫時先隨著他自己去鬨騰吧。
阮楸堯就像一個無底線寵著自己家熊孩子的家長,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孤槐自己沒力氣繼續蹦躂。
孩子玩累了他就遞水……不是,是傳靈力。
“累了吧?”阮楸堯將孤槐輕輕抱起,動作十分標準地將他抱在懷裡。
孤槐雖然累了,但還沒有玩儘興,晃著手腳大膽說謊:“孤槐不累!孤槐還能繼續玩!”
說完就想從阮楸堯懷裡又跳出去。
但他的家長可不準備再慣著他了。
孤槐不解地抬頭:“阮爹爹!孤槐還想玩!”
“現在暫時不可以哦。”阮楸堯笑著搖了搖頭:“孤槐想不想變出五官來?”
這個想法雖然是臨時起意,卻也是阮楸堯深思熟慮後才出口的提議。
隻是思考的時間比較短而已啦。
對於孤槐來說,有沒有五官其實完全無所謂啦。
畢竟他隻是個木頭娃娃,平時被季爹爹使喚得沒個空閒,更沒有閒心去欣賞自己的長相。
至於那些會因為看見他囫圇一塊的臉而受到驚嚇或進行嘲諷的家夥。
前者是修煉不到家,還需要再花點時間去提升自己的心境,最好做到處事不驚、喜怒不形於色,就像他的阮爹爹在人前時一樣。
至於後者嘛……他們也就隻能在自己這個木頭娃娃麵前掙點麵子了,好心的孤槐可憐他們還來不及呢,哪裡有那麼多心思去跟這些不相乾的人計較。
他們是會給自己親手做一張柔軟舒適的小床嗎?還是會為了給自己做衣服戳壞十幾根針呢?
既然都不會,孤槐做什麼閒的沒事乾要去跟他們計較。
又得不到半點好處。
不過這個提議可是阮爹爹主動提起的誒!
他心裡有我!
孤槐一個沒忍住,傻嗬嗬地笑出聲。
也還好他現在沒有五官,不然被阮楸堯看見他現在的表情,隻怕是會嫌棄到立馬將他丟出窗外。
阮楸堯沒等到具體的回答,但聽著孤槐的傻笑,也算是明白了他對自己這個提議的態度。
“那我就開始咯?”阮楸堯翻手變出一支玉製的筆杆,調動靈氣凝成筆頭,輕柔地落在孤槐伸手指出的臉上。
一邊移動,一邊還不忘時刻詢問:“這裡是嘴對嗎?”
孤槐忍住想晃動四肢的興奮:“對!”
“眼睛在哪裡呢?”
“在這裡!”
你一問我就答,氣氛和諧至極,連天際破曉都沒有發現。
給木頭娃娃畫五官是個細致活,阮楸堯自然要全身心投入進去。
這也導致在門外遲遲未等來回應的葉蘆,因為擔心而選擇了破門而入。
在一眾同門與師長的見證下,葉蘆抽出並不怎麼常用的佩劍,劈裂了並未被施用任何術法的木門。
“尊者!”
作為破門的那個人,葉蘆自然也成為了領頭進入的那個。
因此他也成了第一個看清屋內場景的人。
葉蘆:“……”
葉蘆轉過身,站在門前攔住了所有想衝進來的人。
無論是同門師兄弟,還是他尊崇敬愛的師長們。
“那什麼……尊者沒什麼事,他好好的在房裡待著呢,大家都先回去吧,就彆貿然打擾尊者修煉了。”
入沉關門多年,葉蘆的品性也算是人儘皆知,大部分人聽了他的說辭後都沒有深究,很好說話地轉身離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但依舊有那麼小部分人不依不饒,非說自己要親眼見過後才能放下心來,讓跟個門神似的守著的葉蘆讓開。
葉蘆會讓嗎?或者說他敢讓嗎?
當然是不會更不敢了。
奈何他實在嘴笨,在門口死死守著又說不出半句辯駁的話來,被同門的刺頭給說得羞紅了臉。
但羞歸羞,自己認下的職責還是必須做到位。
隻是免不了感到欲哭無淚。
沒人告訴過他,搖光尊者也是個喜歡玩木偶的啊!
這種破壞形象的事情,無論如何也絕不能被除自己之外的第二個人知道!
他葉蘆一定要替搖光尊者保住形象!
保住沉關門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