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說的,都是我師父和大師兄他們作出來的,沒必要說出來勞煩尊者費心。”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阮楸堯已經明確了他們師姐弟二人幫自己的目的。
權衡利弊後,他點了頭。
孤槐被轉移到葉蘆手裡,由他帶著走到眾人中間。
“諸位且聽我一言!”葉蘆說著,伸手調整了一下孤槐的姿勢,讓他能儘量舒服一些。
也能更清楚地讓人看清他的全貌。
榮歡瑤走到他身邊,回頭望向眾人:“你們看仔細了,這分明隻是一個凡俗界普通的木偶,並非是什麼惡心人的傀儡!”
有見識過牽絲宗煉製出的傀儡的修士上前,想更近距離看一看,他們二人也沒有阻攔。
那人仔細端詳片刻後突然伸出手,又在半空及時停住,禮貌詢問:“我可以摸一摸嗎?”
師姐弟二人感到為難。
依舊站在樓梯下的阮楸堯發話了:“可以,既然是讓你們去驗證,自然可以用你們自己的方式去。”
得到準信後,那人便不再遲疑,大膽地伸手撫過孤槐露在外邊的部位。
他倒是還想看看孤槐衣服裡邊,阮楸堯卻是是什麼都不乾,畢竟自己的清白是清白,孩子的難道就不是了嗎?
這種事情就彆想著他會答應了。
被拒絕後,那人倒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默默收回了手,又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有人詢問他查驗的結果,他才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的確不是牽絲宗的傀儡,搖光尊者這個是用木頭做的偶人,雖然用的是槐樹木,但確實不像是什麼邪魔外道的東西。”
有人質疑他的判斷:“你隻是看了部分地方,萬一他不然咱們看的那些地方,用的就是人皮呢!”
他抬眼斜睨:“在下出身藥黃穀,不僅親曆當年,更曾參與對幸存修士的救治,知曉牽絲宗煉製傀儡時的講究。”
“什麼講究?”
“非活人皮不用,非全皮不成!”短短一句話,卻是一個個血淋淋的過往。
質疑的人瞬間啞聲。
牽絲宗的傀儡必須全身覆蓋從活人身上剝下來的皮,而阮楸堯手裡這個卻有不少地方是木頭的,倒的確不一樣。
又有幾人主動上前來驗證,都從不同的角度分析出了二者的不同之處,給阮楸堯辯出了清白。
阮楸堯正準備鬆一口氣,突然又聽見有人質疑自己。
竟然還是先前質疑過藥黃穀弟子的那個人。
“倘若這真的不是牽絲宗的傀儡,搖光尊者怎麼不早些跟我們說清楚呢?”
阮楸堯在心裡暗道:果然。
好在他早就想到了這一茬,早早做過準備,已經打好了腹稿。
心裡雖然歎著氣,麵上倒是不顯的。
“非是我故意不說,實在是……”阮楸堯麵露難色:“這等小愛好實在是讓人難以啟齒啊!”
眾人了然。
無形中竟然還拉近了他與普通修士的距離。
畢竟,雖然他年紀小輩分大還修為高,可真要論起來,也和我們這些普通的修士沒多大區彆啊!
甚至還有著和自家小輩一樣可愛的小喜好!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孩子嘛。
有好心的修士還主動出來幫他說話:“搖光尊者年紀小,入仙門的時間又沒多長,他都不清楚這件事情呢!說不準還被咱們剛才那陣仗給嚇到了!”
“哎喲!搖光尊者莫怪!實在是我們心急了,活該吃不成熱豆腐啊!”
大家都和善地笑起來。
但對著剛才質疑過自己的人,阮楸堯卻沒有什麼好臉色。
反倒是把他揪出來鎖住了靈力。
“這人三番兩次挑事情,想要引起我與諸位之間的矛盾,說不清究竟安的是什麼心,怕不是魔修那邊安插進來的探子!”
客棧內一片嘩然。
有人也回想起了發生在他身上的違和之處,你一語我一言地附和起來。
“說起來,我似乎從未在哪次大集會中見過這張臉,你們呢?”
大多數人也紛紛搖頭表示不認識。
被鎖住靈力又綁住雙手的人著急辯駁:“大集會上那麼多人,你們就是見過我也不見得能記住啊!”
“那你倒是說說,你出自哪門哪派?師從何人?修得又是哪條道啊!”
那人嚅囁雙唇,卻是再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事情至此已足夠明晰。
直到接回孤槐後,阮楸堯都還在佩服自己的直覺。
還真是一抓一個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