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扉,你玄七軍再神勇,沒了糧我看你們怎麼打。”領頭的人惡狠狠地盯著宋扉,滿臉得意。還活著的那些人附和著他的話語哈哈大笑。
“是嗎?誰說沒糧了?”
宋扉的目光落在剛剛滅了火的糧倉表麵,這火看著燒的猛,實際上隻燒掉了糧倉外麵一層厚厚的布。而那層布裡麵,都是金屬板,在還沒有被滅下去的火光映襯下,還泛著金屬特有的光澤。這一把火,隻燒掉了玄七軍在推車上放的幾袋糧草,其他糧草全都完好無損。而這些被派來縱火的人,卻是回不去了。
“什…什麼?!”
“下次記得先到炊事班偷鑰匙,然後開門進去放火。”
宋扉擺擺手,調轉馬頭往包圍圈外走。下一秒,玄七軍輕騎的刀刃出鞘,寒光幾閃,那些人便全部斃命。
宋扉下馬,拍拍馬背讓馬兒去一旁吃草,自己走到上官希洛身邊,仔仔細細打量了他一番,看樣子是沒傷到,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去打獵了?”
“嗯。”上官希洛低著頭,悶悶應了聲。
“糧草這邊的事都不用急。倒是你,不知道敵方有多少人就單槍匹馬闖進來,這麼不惜命?”
“我…”上官希洛根本不知道玄七軍的糧倉是金屬製的,擔心糧草全部被燒掉影響局勢才直接趕了過來。而且,他也讓人去通知宋扉了啊,怎麼就是不惜命了?
宋扉一聽他那語氣可憐巴巴的,心裡又咯噔一下。自己說的話太過了?這小朋友怎麼又彆扭上了?
“沒罵你啊,怎麼又不高興了?”
上官希洛依舊低著頭,宋扉身體前傾,轉頭想看清他的表情。
“沒事。”上官希洛彆過頭,準備往一邊去。
這時,夏勖帶著白亦雪來了。
宋扉一看到白亦雪就把上官希洛為什麼彆扭這事拋到了腦後,他指了指地上還昏迷著的士兵:“白姑娘,麻煩你給他們配點解藥。”
白亦雪點點頭,放下藥箱隨便挑了一人診脈。
“大帥,暫時配不了,缺一味藥。”
“缺什麼?”
白亦雪頭也不抬:“射乾。”
“附近有,我去找。”上官希洛打獵時有看到過射乾,他現在實在不想在這待著,“給我個火把。”
宋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攔了下來:“不許去。大晚上出去太危險了,現在還在化雪,草原上冷得緊,況且這帶還有狼群。”
“那這些將士怎麼辦?”上官希洛本就彆扭著,被宋扉這麼一抓多少有點控製不住情緒,語氣有些生硬,頗有些要因為這件事和宋扉吵起來的意思。
“行了,毒不致命,一晚沒事。”白亦雪打開藥箱,拿出一瓶藥丸遞給夏勖,“一人一粒。”
夏勖也沒心情吃瓜了,趕忙把藥瓶拿過去給那些還昏睡著的將士服下,上官希洛覺得尷尬,宋扉剛的話也是出於關心,自己態度太惡劣了。可強大的自尊心又在心裡瘋狂叫囂,他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宋扉道歉,丟麵。
“明早我去找。”說完這句,上官希洛就騎上馬走了。
宋扉看這孩子彆扭了一整天,好像多少是跟自己有點關係,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說了啥還是做了啥刺激到他了,隻能放他回去自己冷靜冷靜。
看著士兵將那些人的屍體處理完,宋扉才準備回營帳。肩頸的酸疼卻讓他止住了腳步。
“白姑娘,能幫我按摩嗎?針灸也成。”宋扉昨晚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今也沒怎麼沾床,剛還沒什麼感覺,現在脖子和肩膀都酸疼酸疼的。
“忍著。”白亦雪隻瞟了他一眼,便麻利地收拾好藥箱離開了。
“我還不如找個普通郎中跟著。”宋扉翻身上馬,看著白亦雪遠去的背影,一邊活動脖子一邊低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