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玄七軍嫡係隻去了宋扉,上官希洛,趙衝和夏勖四人。宋扉換上了已經擱置了許多年的朝服,罕見地束了發冠。其餘幾人皆是披甲裝束。
“諸位愛卿在外征戰辛苦了。今日早朝便公布一下獎賞。”
“鎮北侯宋扉聽封。”
“臣在。”宋扉上前一步,隻行拱手禮,其餘幾人能明顯感覺到身旁無數雙眼睛中的惡意與豔羨。
“鎮北侯忠心耿耿,治軍有方,戰功顯赫,升爵,改封楚王,封地荊楚,且不必回封地鎮守。官拜太尉。其他獎賞就依其所願,折算成銀錢分與玄七軍士兵。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如果說給宋扉封王,那些看不慣他的大臣是很開心的。親王無實權,那麼點兵權也構不成威脅,更何況隻能在封地活動,無召不得回京。但接下來的話便給他們當頭澆了盆冷水,透心涼。
“臣有異議。”出列的是與宋扉不對付的那位左相。
皇上心裡窩火,臉上還掛著有些違和的假笑:“楊老有何見解?”
“鎮北侯已多年不問朝政,官拜太尉太激進了些,不如先安個閒職適應適應。再者,臣怕侯爺的心就不在入朝為官。”
“鎮北侯,朕問你,可願為官?”
“為國效力有何不願?”其實這一點這位左相大人是說對了的,宋扉真的誌不在朝堂。但到手的職權不要白不要,正好能氣氣這些人,還能幫襯著點這乳臭未乾的小毛孩。
“楊老,朕再問你,太尉一職空缺已久,你可有比鎮北侯更合適的人選?”
“這…”
“那便就這麼定下了。”
“謝陛下。”宋扉站直,退回隊列之中。他看了眼上官希洛,上官希洛剛好也在看他,兩人麵都正對著皇上,但那一點不易察覺的笑容,隻屬於對方。
“趙衝,夏勖聽封。”
“臣在。”
因為上官希洛和夏勖都是第一次以武將身份上朝聽封,宋扉在到京都之前就把禮節規矩講給他們了。按大齊的規矩,凡披甲之人,無論什麼場合麵對什麼地位的人,都隻用行軍中拱手禮。好在這次並未出什麼差錯。
“趙衝升任禁軍總督,賞廣寒絲百匹,黃金四百兩。夏勖拜虎賁校尉,賞黃金三百兩。諸位可有異議?”
無人吭聲。
“謝陛下。”兩人一同謝恩。
“顧景旭聽封。”
“臣在。”
最揪心的環節到了,宋扉站在隊列中手心冒汗,這把汗倒不是為上官希洛,而是為皇上。
“顧景旭拜禦林軍副統領,賞布錦百匹,黃金三百兩。諸位可有異議?”
“陛下,顧景旭乃降將,怎可讓其在禦林軍中任職?”
“朕可聽說顧小將軍差點把命都丟在戰場上了,愛卿還怕他對朕不忠?”
上官希洛順勢咳了兩聲,裝作重傷未愈的模樣。
那人退了回去,另外一位頭發已經花白的老臣卻出列跪了下來:“陛下,臣參顧景旭欺君之罪。”
整個朝堂一片寂靜。這個罪名可不是鬨著玩的。
皇上也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說說看。”
“他鼻尖那顆朱砂痣老臣不會認錯的。他根本就不叫什麼顧景旭,而是罪臣上官殤的獨子。此子失蹤多年,如今隱瞞身份回歸大齊,恐有異心。請皇上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