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皇上臉色一下暗了下來,“愛卿當朕傻嗎?”
“這…老臣不敢。”
“愛卿倒不如去玄七軍軍營中問問,何人不知他是上官希洛。此事朕早已知曉,顧景旭也是他近幾年所用之名,何來的欺君之罪?愛卿若覺得朕剛的言辭不妥,那朕重新下一道旨意。上官希洛拜禦林軍副統領,賞布匹百匹,黃金三百兩。諸位還有疑問嗎?”
那位老臣退了回去,沒人敢再質疑了。
“謝陛下。”上官希洛謝恩入列。
“另外,郭愛卿剛既已提到了上官殤,正好今日該在的都在,朕便重新判定一個案子。先帝在位時,上官將軍的事驚動朝野,朕和很多人一樣,覺得判的不妥。今日,朕正式為上官將軍翻案。上官將軍是有過,但披甲二十餘年,為大齊做出的貢獻遠大於他所犯下的過錯。傳朕旨意,追封上官殤為輔國大將軍,諡號忠武。以後再有汙蔑其為罪臣者,入朕耳,朕割了他的舌頭。”
“臣替家父謝過陛下。”
“登記在冊的玄七軍將士所在家庭,死者免稅兩年,地方官員親自帶著分撥下去的銀錢前去安撫,活者免稅一年,每年可在地方領百石糧食。朕會派遣官員巡查,抗旨不遵的,自己知道下場。退朝。”
大臣們已經快走完了,四人也遲遲未動。今日皇上的召令和態度,可謂是安撫了全軍將士,詔令傳出去後,百姓也不會像上次那樣在街上遊行抗議了。
上官希洛的情緒一直沒法平複,三人圍著他,看他又哭又笑的,不知該怎麼辦。
“你們先回吧,我陪他就行。”
趙衝明白他和夏勖在這也是乾著急,起不到任何作用,就拉著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夏勖先回了。
“我帶你在宮裡轉轉,先熟悉下?”
宋扉拿出自己的帕子給上官希洛擦眼淚,反被上官希洛抱住。
“想抱咱換個地方,這朝堂上,不合適。”
上官希洛其實早就消化好了,就是故意想把眼淚鼻涕都糊到宋扉朝服上,宋扉一說立馬就撒手了。可宋扉還偏偏覺得他是被自己的話說害羞了。
宋扉帶著上官希洛先去洗了把臉,然後兩個人就漫無目的地抱著皇宮轉了一大圈。宋扉把哪能去哪不能去全都仔仔細細給上官希洛講了一遍,最後說的口乾舌燥的,拉著上官希洛去皇上那討了杯茶喝。
皇上看到宋扉朝服上還沒消下去的痕跡,有些詫異:“皇叔,你這衣服上…”
“回去洗一下就好,不礙事。”
“你們關係很好呢。剛上朝看你們一直在眼神交流。”
宋扉用杯蓋撇了撇茶沫,喝了口,在心裡暗自感慨宮裡的東西就是不一樣,都是極品。
“那朝堂上太無聊了,總得找個人尋點樂子。臣總不能跟陛下您眉來眼去的吧。”
“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被那些老頭看到又要參你。看看這些奏折,都是參你的。”皇上拍拍禦案上特地分出來的一遝奏折,“每天一大摞,朕可沒那麼多時間給皇叔兜底。”
“好說好說。”
看宋扉還是這般不正經,皇上也沒再勸,將目光轉向上官希洛:“那個,朕私下可以叫你希洛哥哥嗎?”
“這…”上官希洛覺得這樣不合規矩,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看了眼宋扉。
“陛下想怎麼叫怎麼叫,正式場合能分清就行。”
“上官府打理的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朕讓曹公公去挑幾個勤快能乾的仆人?”
“不用了,臣不常住,沒必要。”
“皇叔帶你在皇宮裡看過了吧,後天一早就上任,晚上沒有特殊召令不用留在宮裡。三天一輪班。禦林軍大部分人家裡都有關係,毛病多,朕希望你去能幫朕改改他們的作風。”
“臣儘力而為。”
又說了些有的沒的,兩人才離開皇宮。皇上是真的想留住他們的心,現在這朝堂,放眼望去一大半都是太後的人,他這皇帝做的憋屈,雖說是真的掌權了,做起事來卻一直是困難重重。他必須把自己的勢力培養起來。那些文臣暫且不提,四品及以上的武官必須都是自己人。不然到時外戚專權,這國家又該風雨飄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