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宋扉單槍匹馬來到敵軍城樓下叫陣,敵軍主帥看他來了,覺得稀奇。
“宋大帥終於舍得出陣了?”
“本帥懶得跟你廢話,叫那個狗雜種出來。”宋扉現在看見他們就犯惡心,但他今來可不是為了跟他們打嘴仗。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說的是誰你心裡清楚。”
“宋大帥,這麼大火氣呢。鄙人以為十餘天了你該消化好了。”那人走到城牆邊,依舊全身黑色,帽子遮著大半張臉。
“少廢話。今就要你償命。”
那人無所謂地聳聳肩:“那來吧。”
那人足尖一點,躍下城牆向荒野處竄去,宋扉目的達成也追了過去。
“柘慕鳴琺。”
那人聽到宋扉叫出他的名字,也沒有很驚訝,隻是平靜地應了聲。他停下腳步,脫去了黑鬥篷,露出的麵孔還是鄭憲的。
“查的挺快。”
“鄭憲做什麼了你非要殺他?”
“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嘛,他是漢人,就該死。”
“你們巴德王國自取滅亡跟我大齊有什麼關係?”
一提到自己的國家,柘慕的情緒就沒那麼平靜了,他衝宋扉吼道:“你敢說跟你們大齊沒關係?!明麵裡當盟友,有難的時候就反咬一口,你們好正大光明!”
宋扉倒是沒想跟他吵,翻身下馬,顯得十分平靜:“柘慕鳴琺,那會兒你也才三歲吧。你怎麼知道自己所了解的就是真相呢?彆被奸人蠱惑了。”
宋扉從懷裡掏出一疊文書,在手裡晃了晃:“當年的記錄都在這了,信不信由你。”
“你不是來打架的嗎?仇不報了?”
“洛洛說你喜歡鄭憲。”宋扉把文書放到地上,握著長槍的手緊了緊,“他那麼謹慎的一個人,你能殺他,足以證明他對你有感情。我不會殺我兄弟的心上人,隻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我覺得我們不該是敵人。”
“你這臉臭的我還以為他死了。還真是命大。你也不用說什麼因為鄭憲不殺我的話,真打起來你宋大帥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不打誰知道呢?他很好,不勞你費心。”
柘慕銘琺頗有些調侃地“嘖”了聲,麵上顯出些笑意:“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這情蠱性烈,你的王妃這次活了下來,是他不夠愛你還是怎樣?”
宋扉一笑:“我們之間的感情就不勞你操心了,救洛洛的是聖手白蓮,你的親師姐,你覺得呢,幽冥?”
柘慕銘琺不再說話,垂下了眼眸。
宋扉重新跨上馬,“走了,你好好看看。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要鑄成大錯。你的父王母後都在看著你,鄭憲也是,彆讓他們寒心。”
宋扉調轉馬頭離開,柘慕鳴琺拿起那疊文書塞進懷裡,掏出匕首在自己身上劃了幾道不淺的傷口,裝作受傷不輕的模樣回去。
“慕君,怎的也不找個人幫忙?派人埋伏直接殺了宋扉不是很好?”
醫師正在給柘慕鳴琺包紮,主帥進入營帳,看到他的傷,頗有些調侃的意味。
“私人恩怨,沒必要興師動眾。那樣殺他未免落人舌根。你們小心著些,他那王妃可不是好欺負的。下次對陣應該就有他了。”
“慕君不是在他體內下了烈蠱嗎?”
柘慕鳴琺卻搖搖頭:“第一次發作沒死,之後就不會有什麼大威力了。他們那邊的白神醫也不是浪得虛名。你注意著彆碰到她底線了。”
“什麼底線?”
“宋扉的副將,最壯的那個。那人若有什麼閃失我可不給你收屍。”
主帥表現的十分不在意,甚至不屑地哼笑了聲:“慕君把那個姑娘說的也太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