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100天 倒計時!100天……(1 / 2)

多重宇宙回收站 擇地 4103 字 10個月前

倒計時!100天

“再跟我說說你的媽媽吧。”方銘懶懶地靠在宙的身上說。

宙的手在那本《小王子》封麵上的“宙”字上摩挲著,方銘還記得,那本丟失的書上,也有一個“宙”字。

“那是你的媽媽寫的吧?”方銘也伸出手,蓋住宙的手,一起撫摸著那個字。

宙點點頭,有些猶豫地說:“我依稀記得一個畫麵,一個女人拉著我的手寫字。”

方銘意外地說:“就像我那時一樣?”

第一次教宙寫字的時候,情急之下,握住他的手寫下了他的名字。那時候自己還膽戰心驚,生怕這個小祖宗發火,但他當時意外地沒有什麼厭惡的反應。

宙抿了抿嘴,微微翹起一個角度,或許也想到了當時的情景。

“雖然記不清了,但記得媽媽很寶貝我,後來的阿姨們也都這麼說。”

方銘心底忽然湧起一股暖意,是對那個自己從未謀麵的女人不思議的感激,感激她生下了宙,感激她愛宙,感激她為了宙所做的一切。

“我曾經怨恨她。”宙沉聲說。

方銘沒接話,隻是將落在書上的手指插進宙的指間,握住他。

“怨她生下我。”宙的語氣非常平靜,過去那些情感已經事過境遷了:“也怨她丟下我。”

方銘輕柔地吻著宙的側臉和嘴角,沒有打擾他的回憶。

“我曾經一心想再見見她,”宙停頓了很久:“但我知道她已經不會再記得我了。”

不會再記得!

這幾個字像利刃一樣,撕扯著方銘,他輕輕地問:“那你……還怨她嗎?”

宙搖搖頭。

方銘卻說:“傻小子,你該怨,這是你的權利。”

宙又搖搖頭,良久,他又說:“有一次,我差點見到她。”

“什麼時候?”方銘一下子坐直了,忙不迭地問:“差點見到,那是沒見到嗎?怎麼會?”

宙卻跟他激動的反應相反,隻簡短回答道:“沒見到。”

“怎麼沒見到?不,當時是什麼情況?”方銘搖晃著宙的身體,似乎想把答案搖出來。

宙卻皺皺眉:“一言難儘。”

這是不久前他剛學會的一個成語,想不到會被用來堵自己的嘴,方銘有點吃癟。

“我當時大哭了一場。”宙繼續說。

方銘心裡一軟,便忘了再纏著他說細節。

“從那之後,我便決定不再找她。”宙淡淡地說:“也找不到了。”

不知怎的,宙平淡的話語卻讓方銘心揪得難受。

“我原本打算,從此無牽無掛。”宙低頭看著兩人交纏的手,有些走神地說。

“如果我回去了,你會去找我嗎?”方銘不敢問。

但宙卻似乎聽到了,他靠在椅背上,久久地看著方銘,黑白分明的眸子蘊含著讓人透不過氣的絕望。

倒計時!72天

離開後的一年多後,他們終於又回到了A區。

或許是熟悉的環境,方銘又想起了許久沒有想起的徐先。

“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徐先竟然也沒有重返回收站?”方銘邊感慨邊問道。

宙點頭,他這段時間都沒有頭疼過。

這本是他們拋下一切去流浪時,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

“他是不是已經用完他的免死金牌,從回收站消失了。”方銘嘀咕著,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

倒計時!50天

徐先拿著那把刀,露出邪惡的笑容看著他。

但他卻像被定住了,無法動彈。

刀身的血槽溢滿了鮮血,往下流淌,他的視線順著那血絲往下看去。

那裡躺著一個人,俊俏而慘白的臉龐,黑色的頭發,木然的眼光看著自己。

“宙——”方銘驚叫著坐了起來,心跳急促,大汗淋漓。

這已經是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做噩夢了。

隨著倒計時的減少,噩夢變得越來越頻繁。

他轉頭看向另一張床上正在安睡的宙,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溫柔而帥氣。

他悄悄走過去,坐在他的床邊,近乎貪婪地看著他,隻有這樣才能抵消剛才夢中讓自己心驚肉跳的那一幕。

湊得近了才發現,床上的人睡得也不安穩,修長的眉毛間是緊皺的眉頭,放在身體邊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原來在自己拚命掩飾不安的時候,這小子也並不輕鬆。

這樣的分離,宙曾經經曆過一次,知道如何應對。

這個認知,現在反而成為方銘好受一點的原因,否則——

方銘輕撫著宙的拳頭:“否則,我怎麼能放心離開你。”

喃喃的低語好像無形的手,撫平了宙的眉頭,他放鬆了下來,又沉沉睡去。

倒計時!30天

“你打算哪天走?”

宙忽然惡狠狠地問道。

正準備講課的課本被他壓在身下,方銘想逃避也沒用。

他裝傻地朝宙笑笑:“你厭倦我了。”

這句話卻仿佛切斷了宙緊繃的神經,他那雙漂亮的黑眼睛頓時蒙上了一層霧氣,與之同時,又冒出騰騰的火氣,還沒等方銘驚歎,就被狠狠砸了一拳。

嘴角的疼痛,卻意外地讓方銘覺得痛快,他抹了抹被揍的嘴角,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