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那個騙子方銘(1 / 2)

多重宇宙回收站 擇地 3795 字 10個月前

“那個騙子方銘,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了嫉妒心作祟,方銘正常的好奇心終於浮出水麵。

“其實——”宙有點遲疑地看了看他,眼神中充滿全然的信任:“認識你之後,我常想,他或許他不是故意騙我,我……”

“不不不!”方銘斷然製止他:“你可不能把我的優點,嫁接到彆人身上,另一個我也不行。他惹你生氣難過是事實,咱們就叫他騙子,他也不冤。”

宙的嘴角微微翹起:“還記得我說過,有一次差點可以見到我的媽媽嗎?”

“記得呀。”方銘一愣,反應過來:“上次你不肯說,原來是跟騙子方銘有關?”

宙第一次見到“騙子方銘”,就是徐先夥同一夥人圍堵宙的那天。

那天,宙被徐先一夥傷得很重,背後的傷口流了很多血,世界線重合的同時,他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座山的腳下,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和阿姨們在一起,已經幫他包紮好了傷口。

當時跟宙相熟的一個阿姨,驚魂未定地對宙說:“幸虧這次來的小方,帶著一個藥療箱,否則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你流血不止。”

小方是在登山的時候,被另一個自己推下山的,說起自己的加害者,小方沒多少憤恨,隻說自己倒黴。

這個年輕人外向開朗討喜,尤其受到阿姨們的喜愛,再加上他跟宙年齡相當,阿姨們非常希望他能跟宙交上朋友,所以免不了七嘴八舌地跟他講了一些宙的身世。

還沒等傷員醒過來,小方就對這個叫“宙”的男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他從小出生在這個回收站,媽媽隻能陪他三年,從此之後,這些阿姨們輪流照看他。

說是她們照看他,但其實這孩子的媽媽在離開前就把他訓練得很懂事,不哭不鬨。

孩子長大後,不但經常利用他特彆的能力幫助她們,還會保護她們不受欺負,更像是她們這群人的守護者。

可是這孩子有點太懂事了,獨立得讓人心疼,受了傷也從來不說。

“要不是這一次他暈過去了,還不知道會躲到哪裡舔舐傷口呢。”說這話的女人,擦著眼淚。

小方也沒辜負阿姨們的眾望,義不容辭地擔任起照顧受傷的宙的護理工作,並且出乎阿姨們意外的是,宙好像很快就接納了這個朋友。

她們不知道的是,小方取得宙信任的原因是——他發現了宙的媽媽留下來的訊息。

那本《小王子》,從媽媽離開以後,就一直由宙自己保管,哪怕是個小孩子的時候,也死死抱著不肯放,阿姨們都能理解——“畢竟那是他親生媽媽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小時候宙還會讓親近的阿姨幫他念一念,長大後,隻有自己獨處的時候,他才會拿出來。

但是那天他受傷時,為了接受治療,他脫下了衣服,兵荒馬亂之間,那本書掉了出來,小方在幫他收拾的時候,發現書中露出了一頁信紙的一角。

等宙醒過來之後,小方神秘又興奮地對他說:“你知不知道你那本書裡夾了東西?”

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小方發現,這張信紙並不是簡單地夾在書頁之間,而是被巧妙地粘在了封底和空白頁之間。

有些書籍在出版的時候,會在封麵後,封底前留一頁或者多頁空白頁,一般人在讀完書之後,並不會去翻看這些空白頁,而這本書的最後一頁空白頁被粘在了封底上。

封底本來就比正本頁麵厚,所以粗心的人甚至不會注意到封底被粘住了,哪怕見過這本書的人注意到了這一點,也會覺得是書籍出廠時膠水粘住了,既然是空白頁,也沒必要冒著破壞書頁的風險,硬去撕開它。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粘住它的膠水開始有點脫膠,常年被翻看折疊,再加上這次宙受傷時書本被反複倒騰,藏在裡麵的秘密,終於忍不住冒了個頭。

小方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是也能看出這是有人費了心思隱藏的東西,所以他誰也沒告訴,不動聲色地讓宙收了回去,等他一個人的時候,才悄悄問起。

宙在小方的提醒下,小心翼翼地分離了兩個粘住的頁麵,從裡麵取出了一張寫滿了內容的信紙。

那時的宙一個大字不識,即使發現了這封信,也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麼。

他唯一能認出的,是信紙最後畫了一個女人牽著小人的畫,那是他小時候畫過的畫,媽媽反複指著小人說這是宙,而女人是媽媽。

這是媽媽留下來的訊息!

這讓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那個叫做“媽媽”的女人的宙,忽然升起了巨大的渴望——

他想見見自己的媽媽。

然而,小方對著滿紙的信息撓了半天頭,在宙期待的眼神中,尷尬地說:“沒看懂。”

作為一個堂堂大學生,當然不是信上的字多麼難認,而是——“這就不是一封信”。

小方說,那更像是一個草稿紙,仿佛是有人在把她的想法,用流程圖表的方式畫了出來。

“你的媽媽,一定是個理科生!”小方訕笑著說。

那段時間,他們沉迷於解開這封信的謎底,小方也一再推辭了回家的計劃。

不識字的宙,隻能依靠小方的解密,心裡雖然著急,但卻隻能看著信紙發呆。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宙萌發了強烈的、想要認字的願望,以至於後來,當方銘瞎貓碰上死耗子,提出教他認字時,他立刻就動搖了。

不過當時,宙並沒有打擾小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