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能賺三百萬的那是笑逸樓不是我戲翠苑,事實上,交出去的銀票裡有一百八十萬是賣掉戲翠苑的錢,我連房契都交給人家了,那三百萬,我本打算是拿來買座新樓的。
因此,現在,戲翠苑正式宣告破產。
安頓好連墨之後,我向大胡子師父交代了前因後果,大胡子暴跳如雷,嚷嚷著要報官。
我按住他,說:
“師父,那天我誤喝的毒酒,是天門給金城城令王大人準備的。”
大胡子泄氣了。
既然她們都敢殺城令了,報官又能起什麼作用。
“師父,對不起。”我辜負了大胡子的信任。
“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什麼天門的門主,還有連墨,我真是看錯了他。”大胡子是嘴硬心軟,我看得出來,連墨受了傷,他比誰都著急,大夫就是他從人家床上給拉來的。
“眼下怎麼辦?”祁予瓊提出最急迫的問題。
收房子的人後天就來,這一大幫子人住哪?
“先彆讓苑裡的人知道。”先保密,免得小倌們鬨起來,亂上加亂。
“劉媽媽。”秦翎走進來,他是除了大胡子以外苑裡唯一一個知道事情始末的人,我沒跟蕭若講。
“連墨怎麼了?”
因為戲的關係,他和連墨的的感情很好,所以我讓他照顧連墨。
“連墨他,他想見你。”
我扶著額角,沉吟了一下。
“知道了,我一會去。”
看著他出去,我才對大胡子說:“師父,你先去休息,明天早上把所有小倌的賣身契準備好,我有用,具體的用處,我還要再考慮一下。”
大胡子點點頭,走了。
“予瓊,”
“你不用說,我知道的,我去檢查一下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予瓊,謝謝你。”
我感動地抱住她,她不自然的咳了幾下,也抱住我。
生活總是坎坷,所幸,還有朋友,風雨同舟,此生足矣。
祁予瓊出了院門,我便往廚房走去。
熬了點粥,切了幾樣小菜,用食盒裝好,我才往連墨的小樓走去。
從某種程度上講,我欠連墨一分情,那天我誤喝毒酒,他若是不管我去陪王大人,再借機下毒,也就不會因為辦事不力而被罰。
所以,他救我雖是出自天性的善良,但我還是感激他選擇了救我。
我拎著食盒進了連墨的屋,秦翎正在倒藥,我走到床邊,放下食盒。
連墨麵向床內躺著,長長的頭發披在肩頭,光潔的側臉在搖晃的燭光裡若隱若現。
“連墨。”我輕聲喚他。
他倉皇地轉過頭來,總是帶著小白表情的書生臉上一片水澤。
這是,男人的淚水?我順應心中所想,指尖拂過他的眼角,好涼呀。
“我在這裡,不要哭。”我細細抹去他臉上的淚,那樣寒冷的淚,仿佛要把我的手指凍結在他的臉上。
可是,我忘了我剛剛在做飯,手上還沾著鹹菜汁,這一抹,全粘在他的臉上了。
“一股子鹹菜味。”他也發現了,拿手指抹了抹臉,扁了嘴看著我。
這語氣,這動作,這是傳說中的,男人的撒嬌啊。
我頓時紅了老臉。
“這是你做的?”他不顧臉上的鹹菜汁,捧起粥,微微抿了一口。
我不自然地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