攆完該走的,剩下的還有六個年紀很大的老男人和二十來個小倌,其中我從奴寨買來的小倌一個都沒走。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有眼光。
但是,貌似我太自戀了。
“你打算怎麼處置奴寨買來的那些人?”
“嗯?”
“從奴寨買來的奴隸一旦被主人趕走,就隻能回到奴寨。”
“他們會奴寨會怎樣?”
祁予瓊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關進黑屋,終身□□。”
我倒吸一口涼氣。
奴寨,這鳳國的女帝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設下這樣殘忍的奴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草菅人命,這樣的國家也配稱之為國麼!
“若是賣給彆的主人,要緊嗎?”
“奴寨的人,一入娼籍,隻能為娼。”
“不能從良麼?”
“除了朝廷上三品以上的官員,他們誰都從不了。”
“逃呢?”
“奴寨的奴隸,左手拇指的指甲都被拔去,私逃者,一旦被抓,當場處死。”
說完,祁予瓊伸出她的手,左手拇指上黑呼呼一坨。
我看著眼前這些十五六歲的男孩,他們神情驚恐,眼神無助。
想不到,我竟是如此殘忍的一個人,我竟然讓這群花季男孩永世為娼,我還嘲笑祁予瓊所謂的正義,我還滿心以為這是場公平交易,我提供生活,他們張開雙腿。
然而,從來沒有公平過,因為我從來沒有為他們想過。
我,能為他們做點什麼嗎?
我讓那六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先回去,把小倌們排好站在祁予瓊麵前。
我極其認真地看著祁予瓊。
“予瓊,我需要你的幫助。”
在我充滿愛意的目光下,她,往後退了一大步。
“咳咳,”我放棄用眼神傳達我的真誠,“你現在帶著這幾個小倌大搖大擺地去笑逸樓,借宿。”
“借宿?”
“對,借宿。但是,我一會若是叫人去給你傳話,你就悄悄地把人從後門帶出來。”
“你想做什麼?”
“現在解釋不清,你先找我說的做好嗎?時間不多了。”
我有一個計劃,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是做點什麼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好。”
祁予瓊帶著人走後,我走進連墨的小樓,秦翎也在,兩人正在說話。
“秦翎你去叫蕭若。”
秦翎應著走了。
“連墨,我現在出去跟燕夕軒的金當家商量事,你和秦翎、蕭若他們倆把東西收拾收拾,收苑子的人明天就來。”
“那,”
“彆問什麼,我現在也不知道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