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下 希望又害怕離他這麼近。(1 / 2)

這發展不如我所料 Mesoda 4355 字 10個月前

初六的晚上。

小公園廣場舞的音樂聲非常大,回蕩在附近的幾條街。這裡離溫升家小區很近,因此北星經過時特意加快速度,還是從一條小街走的。

正常來說七點多的小街,不應該有個人都沒有。平時躲這兒抽煙打架的小混混都沒有。北星生出一陣不好的預感。

身後驟然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估計又是來堵他的。

北星直呼倒黴,不得不重新拾起以前的打架技能。

這次是七個小混混,看著還挺厲害,話也少,手裡拿著家夥,頭頭還沒出來。他們圍著北星,這圓的半徑大概是一米,雖然這是安全距離,不過有幾個人抓著的水果刀讓北星感到,估計不太安全。

北星倏然伸手,先擰歪一個人的手臂,然後突出圈兒,一個人站在陰影裡,狠厲地盯著他們。

一場大亂鬥,被廣場舞歡快的聲音掩蓋,仿佛是笑話一般開始。

……

老頭加入廣場舞的隊列,溫升笑著觀看了一會,往旁邊的小街走,那裡比較安靜一些,至少能聽清人講話。

小街入口有一排石墩兒。年代久遠,缺了兩個 。

溫升一眼望見坐在石墩上的人。彎著腰,頭發被風吹得很亂,側臉冷峻,伸手放在腿上,看著疏離卻落寞。

他還是走過去了。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北星以為是那些人追過來,猛地起身,大腿的刺痛感清晰地傳來。看清來人的臉,他再次坐回去,旁若無人地發呆。

溫升沒有像以前一樣蹲下,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你臉上在流血,不回去處理一下?”他看著他的發旋。

北星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許久才澀聲回答:“好。”他抬手一摸,剛才擦乾淨的地方又滲出紅色,沾在冰冷的手指上,似乎沒有任何感覺。

北星站起來,卻差點跪下。被溫升扶住上身,一隻手欲推開他,另一隻手麻木地去捂傷口。

“你……”溫升輕輕撥開他的手,大腿外側被刀劃爛大概五厘米,褲子不算厚。溫升沒顧上他抗拒的眼神,摸一把,是血。

溫升不由分說想背他,被北星大力推開。他大口呼著氣,垂著腦袋,片刻後眼裡含著無奈與難過,對他說:“能走。”

北星真的拔腿就走,看著挺累,溫升沉默地站在原地,忽然叫一聲:“北星,你回你家?”

最後他回的還是溫升家。怕回家嚇著小娃跟堯然,而且不吉利。

溫升頂著被揍的風險一路攙扶著北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倆玩什麼情趣。把北星留在自己房間,溫升找到藥和紗布之類的東西,準備給他簡單處理傷口。

“這個溫度還冷嗎?”他碰了碰北星臉上的血口子,調高溫度。

北星低頭看他拿著的一大包,又一瞅自己大腿,黑褲子看不清血跡,但是一動就猛疼,估計紮得不淺。“嗯,要脫褲子?”

“嗯,要。”

北星手麻,不太利索地撈起厚棉襖,半天沒脫下來。急出汗時,溫升才過來幫他,除了親媽,北星還沒被這樣伺候過。

“嘶。”

溫升有些臉紅地抬頭:“弄疼你了?”

“……沒。”北星避開他的目光,雙手撈著內褲,早知道穿條容易脫的棉褲了,現在好了,尷尬得讓人直接去世。

處理傷口時都不講話,很快完事兒,北星立刻拽過褲子要穿,一隻褲腿兒卻被溫升拉住。

溫升扶他坐在床上,然後拿了條乾淨褲子給他:“穿這個吧,容易脫。”

“……”他絞著雙手,為什麼還是麻!讓人脫讓人穿,也太特麼尷尬了吧。

“我幫你吧。等一下去打針。”溫升擦乾淨手,蹲在他麵前。

北星抬腿,一麵蹙眉:“打針?又打針?這個時候去?”

“對,儘快打比較安全。”他把褲子給他套上,到傷口那兒特彆小心地往上拽,然後尷尬地鬆手,讓北星自己來。

不得不說,溫升臉紅的樣子看著真讓人舒服。北星按著手指,艱難弓身站起來:“手麻,沒力氣,你來。”

去打針的路上,又飄起了鵝毛雪。趴在人背上的北星搓兩下耳朵,戴好帽子,雪在頭頂融化真的冰冷刺骨。

善良的北星盯著溫升的腦袋思索兩秒,沒等他吱聲,麻溜兒地把帽子也給他扣上。

溫升顛一下,穩穩地停在路邊,“幫我拿一下手機,看看車什麼時候來。”

“噢。”指尖離他的口袋還有些距離,他腦袋往下一點,跟溫升的脖頸挨得很近,剛拿出手機,打著刺眼車燈的出租車向他們駛來。

北星保持這個姿勢幾秒,希望又害怕離他這麼近,好像是個錯誤。

打完針回到溫升家小區外,已經接近十點。今天打針的人莫名其妙很多,排隊都花費他們將近二十分鐘。

跟堯然打完電話,北星從陽台挪到溫升房間門口,遲疑地一隻腳蹦進去。他沒有多看這個房間,動作很快地脫去衣服,然後小心地鑽進被窩。

雖然前幾天剛躺過,不過酒醉和清醒的區彆很大,這次應該不會再發神經了。

被子是清爽的氣息,北星很累,卻困意全無,累的是身體,他的心莫名亢奮。由於大腿有傷,他隻能側臥,為了避免一晚上對著溫升的情況出現,他自覺躺到床的右邊。

溫升洗澡的速度有些慢,上床後先沉默地躺到北星以為他已經睡著,然後才說話。

“北星,你打架去了?”

北星閉著眼睛,嗯一聲。

“現在疼嗎?”

“不疼。”他抓緊被子,呼出一口氣,晚上人很脆弱,北星不想說太多,萬一忍不住哭鼻子也太丟麵兒了。

溫升歎氣:“太危險了,你應該跑的,如果刀紮的是彆的地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