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報 微臣從來都隻是陛下一個人的孤臣……(1 / 2)

“這次又被你說中了。”

蘇墨秋正打算朝宮裡趕,還沒出門就先碰到了蘇硯。

“看來我下回該去買張彩票試試,”蘇墨秋對於這些勾心鬥角已然習以為常,“說吧,又是什麼事。”

“西北邊境密報,”蘇硯道,“說是當年你一手提拔上來的慕容將軍,涉嫌包庇通敵叛國之人。”

“慕容故淵?他?”蘇墨秋感到不可置信,“怎麼會……”

蘇墨秋讀過原著,知道這位慕容將軍一心為國,駐守於苦寒之地多年毫無怨言,若非他在,隻怕匈奴的鐵騎早就已經踏過邊關,攻入大魏都城了。

雖然蘇墨秋對於古人那套“忠君愛國”的理念不怎麼感冒,但他也打心眼裡佩服慕容故淵這樣高尚的人。

“我覺得,”蘇墨秋道,“我覺得他絕不可能通敵叛國,此事多半有隱情。他也不是那種為了一己私欲,就能夠棄國家大義於不顧的人。”

“光有你覺得不夠,重要的是陛下會怎麼想。”

蘇墨秋以手支起臉頰,思忖片刻便想明白了:“這件事表麵上是要汙蔑慕容將軍,實際上卻是衝著我來的。他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人,若是他出了大問題,我也沒有辦法躲開嫌疑。這背後之人,為的是離間我跟陛下。”

“我來告訴你這件事,也是這個目的,”蘇硯道,“事不宜遲,你還是得儘快找到應對之策。”

“眾矢之的啊,”蘇墨秋搖了搖頭,“有些人還真是巴不得我死。”

“你似乎並不著急。”

“我隻是覺得他們很可笑,”蘇墨秋道,“明明口口聲聲說要為陛下鏟除奸佞,實際上還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和利益。說白了,他們恨我蘇墨秋,並非因為我是權臣,而是因為這份權利沒有掌握在他們手裡。”

“你說的都對,可是僅憑一時口舌之快,似乎不能對抗他們。”蘇硯道。

蘇墨秋聽到這裡,忽地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著什麼急啊,你可彆忘了,如今我和陛下互換了靈魂。他們想刁難的可不是我,是陛下。我看呐,他們這是在自尋死路。”

“這件事隻有你知我知,你這一次。可千萬彆去給陛下報信,”蘇墨秋道,“既然互換了嘛,那麼陛下也應該好好體會一下丞相的辛勞。你去通知從前隨著我的人,就說不要著急,沉住氣,暫時不需要有任何動作。”

蘇硯道:“你可小心點,彆被陛下給知道。”

蘇墨秋笑道:“我相信你的口風。”

“原本我還想著去找陛下一趟,如今看來不用了,咱們就在這兒等著陛下來就好了,”蘇墨秋說到這裡,兩手枕在腦後,靠到了椅子上,嘴裡哼著唱詞:

“夜色將闌,晨光欲散。把珠簾卷,移步丹墀,擺列著金龍案——

“……朝臣待漏五更寒,鐵甲將軍夜渡關。山寺日高僧未起,空嗟歎,算來名利不如閒。”[1]

蘇硯剛準備離開,聽到這裡又立住身子回頭:“你又不想當丞相了?”

蘇墨秋闔眸微笑:“這種事情是我說不想就能不想的嗎?都被人架上去了,這時候再下來,豈不是很讓看戲的人失望?”

“……再說了,”蘇墨秋鬆開腦後的雙手,朝前坐了坐,“我可是答應過某個人,要和他一塊來走這條人跡罕至的孤獨之路的。”

蘇硯聽罷,複又轉過了身子,提醒道:“有些時候彆對某些事某些人太上心,越動心動情,到最後隻怕越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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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不錯,沈慕安的確得來找他。

沈慕安聽說了所謂的“邊關通敵”一案,心中半信半疑,打算以此試探一番往日那些和蘇墨秋親近之人。

然而……他等了許久,蘇墨秋那些昔日的同黨,竟然沒有一個人主動前來協助。

……什麼情況?難道這個人的人緣,竟然已經差到這種地步嗎?

還是說,這些趨炎附勢之人,打算來個牆倒眾人推?

這麼下去肯定不是個辦法,沈慕安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兩個人才能換回來,所以如今指向蘇墨秋的一切明槍暗箭,他都得幫他抵擋。

這也不是個事啊。

因此思量再三,沈慕安還是決定先去找蘇墨秋再說。

隻是他踏進門的那一刻沒有想到,蘇墨秋已然在其間等了自己許久了。

“微臣參見陛下。”

“你知道朕要來?”沈慕安道,“還是說,你已經提前得知了這件事,所以早有準備?”

“微臣的職責便是為陛下分憂解難,”蘇墨秋道,“所以隻要陛下需要,微臣都會在,也都應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