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一直困在過去,因為時間一直在行走。
奈久也曾經陷入在記憶的漩渦中,但是也下意識的跟著時光再走。
她有想過,或許,父親的去世也是在提醒她,也許最終,也會是一個人。
可是,爸爸,我始終沒有辦法一個人。
手塚和林佳…
“嘟-嘟嘟-嘟-”
奈久睡覺一直都不是很老實,加上之前受涼有些感冒,眼皮便越發的沉重。
手機的鈴響並沒有將她叫醒,反而是手塚國光側身拿手機時的動靜將她從睡意中拉了起來。
她一腳蓋踢在他身上隻得到一個無奈的歎氣做為回應。
“奈久,電話”
手塚國光的聲音是真的溫柔,奈久驚了一下,睜眼便是他放大的plus版大臉,心抖了一下,手下意識捏緊,像個鵪鶉一樣將自己埋在被子裡。
“不要睡了,cili”。
他輕笑一聲,帶著寵溺,手在被子裡尋找她的耳垂,細長的手指在軟肉上摩擦。
癢癢的,麻麻的,這大概是治療奈久起床氣最有效的方法了。
奈久咬牙,內心有些掙紮,旁邊的相接軀體的力量也接踵轉遞過來。
“誒,先接電話,奈久”。
手塚國光的聲音有些無奈,他貼近了奈久,挽著她腦袋的手屈起將她又掰了回來,麵對現實。
奈久想,她應該是臉皮厚的,癟嘴看了手塚國光一眼,便強自淡定的接過手機,看了一眼,是盧西卡的號碼。
她猶豫了一下,正在掛斷與接聽之間徘徊,手機又重新歸於平靜。
奈久手停在半空,視線向上與正上方的手塚國光交彙。
他不知道何時已經重新帶上了金絲邊框的眼鏡,將眼底的神色也一一的掩住,臉上的棱角也變得鋒利了起來。
奈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莫名的,她有些不爽。
她抿了抿唇,撐著手想要坐起些來。
手塚國光見奈久的動作,伸手扶著,然後將身後的靠枕調整。
隻是奈久並沒有領情靠下去,反而趁著他不注意,將他眼前的屏障卸掉。
鏡片與地板碰撞發出啪啪的聲音在地上彈跳了好幾聲。
奈久盤著腿坐在床上,拍了拍手,抱拳,笑眯眯的看著手塚國光,終於是滿意了。
手塚國光看著奈久,有些不太理解奈久的行為。
奈久不在意,但麵上表情開心得就像出了一口惡氣。
“這樣舒服多了”
“……”。
手塚國光歎了氣,對奈久這樣撒氣的行為很是無奈,但能怎麼樣呢?
隻能起身去找自己的眼鏡,但下一秒又被奈久翻身製止。
上下視線交彙,她隻想著不讓手塚國光去拾眼鏡,卻也沒注意現下的姿勢著實有些不雅。
她不知道沒有眼鏡的手塚國光是否能夠看清,但她的視線流轉,卻注意到了脖頸上的有力滑動。
奈久眼珠轉了轉,喉嚨滑動實在誘人,她色膽心起,飛快的俯下,啄了一口,然後又迅速翻身躲在被子裡。
手塚國光搖頭,看著旁邊的模糊的一團,歎了口氣。
他剛要重新去拾被丟掉的眼鏡,才剛有動作,被子裡的人卻又像是有警醒一般,一腿橫跨在他身上壓著,頭發散亂,像是海產一樣從被子裡伸出來。
“不準撿!”
奈久的語氣有些凶,像小孩子一樣,她感覺臉上有些熱,該是在被子裡憋紅的。
說完後又要躲進去,卻被手塚國光眼疾手快的抓住被子邊緣,沒能得逞。
她躲閃著,沒了中介物的遮擋,他的眼睛依舊明亮。
他手指摳在綿軟的床單邊緣,目光清明的看著奈久,沒有絲毫的責怪,眉頭微皺,又像是隱忍了很久一般。
奈久感覺有些不大對,咽了口水,手暗暗使勁,腳沿著床邊往下,準備逃走,卻又被半路截住,一把又拽了回來。
“你想去哪?”
手塚國光的聲音帶著蠱意,奈久覺著有些口乾,氣氛有些微妙,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何舉動,就乾巴巴的看著他的臉越湊越近,臉上溫度愈發升高。
“你又要逃跑嗎?奈久”。
手塚國光的控訴在耳邊,帶著幾絲麻意和癢意,奈久心裡一梗,想起神奈川和倫敦的時候,又多了幾絲心虛。
她不經意的掃到被她丟到地板上的眼鏡,在酒店昏暗的燈光底下閃著碎裂的光,和海邊民宿一樣的光。
她尷尬的咳了一聲掩飾,解釋的聲音也帶著心虛和討巧,“咳,手塚君,cili醬是覺得你該換眼鏡了”
手塚國光抿唇,伸手將奈久安放在身上坐好,聲音裡又些無奈,“這是今年壞掉的第三副了”
第三副嗎?奈久更加的心虛了,她躲閃著摸了摸鼻子,還想尷尬的狡辯,卻聽身後傳來手機發出嘟嘟的聲響。
奈久心瞬間鬆了一口氣,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立馬翻身摸到手機,看也不看便滑動了接聽。
“喂,你好”
“嗯?cili,是媽媽,你沒有·······”。
電話那一頭的聲音響起又頓住,奈久身體一怔,抬眼,這才注意到手機屏幕上不是一串代碼,反而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麵容。
“cili,是和男朋友在一起嗎?”
奈久大腦宕機,有些慌亂,直起身,又慌張的將身後的手塚國光推開。
一係列的動作完畢,才又重新看向手機屏幕才徹底的冷靜下來了,在一聲“不是”之後,掛斷了視頻通訊。
奈久覺得自己其實是一個很冷靜的人,但不知為什麼,近些年在處理事情的時候,越發的亂糟糟的。
她歎氣,冬日裡的厚重的裝束又更讓她顯得蠢笨,在上機場台階時,連走路都像是走不穩了。
也幸好手塚國光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拎了起來,直到進入機場大廳,才又鬆開了她。
盧西卡和兩位羅伯特從機口出來時,奈久正埋著眼與林佳報消息並沒有注意到,以至於小羅伯特站在她麵前時,她還久久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