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栗的風拍打在麵頰上,視線忽變得有些模糊。小靜看著眼前的男人側著太刀一臉沉靜。
麵對他一次又一次充斥著殺意的進攻,我毫無招架之力,每一劍都擋地十分驚險。直到那把武士刀瞬間架在脖子上時,她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逃不掉。逃不掉這些人的曆史糾葛,逃不掉在這些千絲萬縷的糾葛中白白犧牲性命,更逃不掉被他們玩弄於鼓掌然後不屑地一腳踢開。
“混蛋,太過分了!”她閉上眼睛擋開了他的劍,又飛快地砍了過去。回想著自來到京都後發生的一切,不禁眼淚啪嗒啪嗒地留下來,看不清上戶此時是何表情,隻是拚命地用手中的劍無招無式地狂砍過去。
他擋得很穩,幾招之後便伸手不偏不倚揪住了小靜的下巴,另一手迅速打下我的劍。
“女人,終究隻有這點能力嗎?帶著憤怒肆意揮舞手中的劍,你以為就可以殺死麵前的敵人嗎?”
“我才不想殺人!”她很快打斷了她,掙脫他的束縛,一手握拳朝他的臉打去,他一閃,躲過了,“隻有你們這些冷血動物才不懂得生命的珍貴,我才不與你們為伍!”
“嘖……”那人一咬牙,側刀橫逼出一陣殺氣。
她閉上眼,帶著必死的心最後一次暗自罵了一遍所有的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不管什麼人隻要有用都會好好利用,覺得沒有價值就像扔垃圾一樣處理掉。
(媽的,一群畜生!)
閃念之間,身體被一股力量拉到後方,張開眼,一張臉閃過她的視線。
“……總司!”
衝田瞬時拔出腰間的佩刀,刺向上戶。
“啊,等等……”她想到了什麼,方要上前抓住他的袖子,冷不防被身後的黑影捂住了嘴巴。
一聞味道便已知曉。陰魂不散,到哪都要上個鏡的永倉。
“小子,乾得好,沒想到這廝那麼快就暴露出身份了。”
她一驚,沒敢立即出聲。
(暴露出身份……他是聽到方才我們的對話了嗎?……若真是那樣的話……我是不是也暴露了?)
脖頸處不自禁地猛竄冷汗,她不確定自己是否依然被算計著,又或者待到上戶被總司解決之後,下一個就是自己……
衝田揮刀的速度很快,快得連在旁觀戰的人都會不禁顫抖。
一瞬刀光後,上戶來不及躲閃,胸前便被劃上了一道口子,他皺了眉,咬著牙繼續擺正了姿勢。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衝田沉靜著雙目。如果確定對方就是敵人,那便不需要什麼廢話,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這就是武士的果斷,也是武士的殘忍。
占如此之下風,上戶是打不過這個叫衝田總司的劍客的,在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了。
小靜心一顫,顧不得太多,伸出爪子狠狠將指甲紮進永倉的手背,他“呃”的一聲,鬆懈了力道,她乘機掙脫,朝著總司大喊,“等等,彆殺了他!”
總司聽到了,驀地轉身用一種莫名的眼神望著我。未來得及說什麼,上戶便抓住時機一般,揮刀刺向他。
“小心!”她失聲叫出來。見總司很迅速地擋下了上戶的劍,卻冷不防後退了幾步。而後,上戶卻乘此逃向黑暗深處,再不見身影。
誰都沒有追過去,隻是讓無言籠罩著,久久未散去。
“那個……”她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否則會顯得太過可疑。
“行了,回屯所。”沒料,永倉拍了拍她的頭,招呼她往前走,幾步便走到衝田麵前,他正用手中的白巾擦拭著刀麵上的血印。
“沒、沒有受傷吧?”她不知該如何麵對他,隻是低著頭看著地麵低語。
“沒事,真是很險呢。”
“臭小子,你還需要多修行呀,我們可不是為了保護你才把你招進來的!”永倉又從身後拍了拍小靜的腦袋。
她咬了咬牙,雙手不住顫抖,緩緩抓住總司的袖子,指尖觸摸到這個男人的肌膚,感受到他的體溫,眼淚竟在那一刻滑落。
“對、對不起……”不爭氣地把眼睛揉得通紅,“對不起,我好沒用……”
才發現自己如此無能,做事總是欠缺考慮,被人算計,還不斷去驚擾他人,明知道對方並非信任自己,卻還是傻乎乎地想要去依賴……隻是因為,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就這麼隻身一人,找不到任何依靠,仿佛在下一秒,原本的支撐點就會瓦解。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不該對他們剖白心跡,她還很清醒,卻發現唇間徒留茫然的話語。
“小鬼,你在說什……”永倉似乎又要拍小靜的頭了,她閉上眼睛,不住抽泣。
霎時,一隻手帶著些許溫和撫摸著她的頭發,她抬頭,總司正一臉淡笑的看著自己。
“不必害怕,堅強點。”他隻說了這句話,說的很平淡,沒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午後的漫談。
她終是經不住心中的衝動,抓緊了他的衣袖,將頭抵在他胸前,默默流乾了眼眶裡的淚水。
“唉呀,”永倉在一邊發起了牢騷,“果然是長不大的孩子,總司,為何孩子都那麼喜歡貼近你呀?我也是非常溫柔的大哥哥呀!”似有些不滿。
總司“噗嗤”一笑,“永倉先生是小靜的隊長,對他來說更多的是威嚴吧。”
她揉了揉淚眼,迅速反駁,“威嚴這樣的東西也是他會有的?”
永倉頭冒青筋,狠狠拍了小靜的腦袋,“臭小子,有你那麼說自己的隊長的嗎?太放肆了!”
她捂著腦袋,對他吐舌,忽的想起了什麼,霎時變了臉色。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