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倉枝夏在自己的尖叫聲中被甩了出去。
她的身體被壓平,滑向幕布後,像音樂盒裡跳舞的小人,不受控製地轉動著,好似永遠不會停歇。但她最終還是停在了舞台上。
“看——”這聲音嘹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米倉枝夏驚惶地望去,望見父親站在一張小台前,燈光落在他身上。
諾大的舞台,隻有她和他所在的位置有光。
這燈光令米倉枝夏睜不開眼睛,她身體冰涼,站起身來,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大了,逐漸恢複原樣。但隨著她的動作帶起的是長長的鎖鏈,拴住了她的四肢,連至很遠很遠的地方。
“這是我自滿的作品。米倉枝夏,枝夏,shika,市價。”父親放聲大笑。
無聊的文字遊戲,但隨著他聲音的響起,鎖鏈拉扯過米倉枝夏的身體。她活脫脫像是人偶,被牽動著四肢,做出各種舞蹈動作。她閉著眼睛,但卻無法不注意到她的衣不蔽體,它們恰好修飾了她的曲線,讓她看上去像是一份精美但冰冷的禮物。
之後,父親將手中的錘子扔向空中,接住後用力地將它落下。
“現在,開始競價!”
人們在暗處舉牌,看不清的麵龐好似戴著鬼麵。
父親沉浸於競價,趁著這間隙,米倉枝夏想要逃走,但籠子從天而降,將她罩在了裡麵。玻璃的籠子,除了她外沒人能看到的籠子。她被困在原地,像是商場裡等待買家領回去的娃娃。
氧氣越來越少,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在白霧中看到父親愈發猙獰的神情。隨著人群中高舉著的牌子,他落下了拍賣錘。
“我宣布,拍得者是跡部家——!”
米倉枝夏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腳步聲走近了她,停在她麵前。她的額頭貼在玻璃籠中,缺氧令她的喉嚨中凝結了一股寒霜,堵塞住了她的言語。
“……跡部,你難道願意嗎?”她幾乎帶著一絲祈求。
相親那日,她遠遠見跡部景吾翹著條腿,坐在沙發上。見她來了,他的姿勢也沒有絲毫改變。
“啊,我想既然非要相親,為何不選個我看著順眼的?”聽到她的問題,跡部景吾一笑:“前段時間我還陪祖母一起去看了紅華的劇目,你扮演的惡毒皇太後還真是惟妙惟肖。不過你不打算成為TOP娘役,就這麼退團了?”
米倉枝夏不想討論此事,隻說:“如果你知道為了這場相親我被困在家裡多久,你就能理解我現在有多想離開。”
“米倉,你父親的惡劣程度我很清楚,更糟糕的是他也極有頭腦。”跡部端起茶杯:“和我結盟。我就能實現你全部的願望。”
米倉枝夏驚訝道:“你在說什麼……結盟?”
“需要解釋?”跡部不屑一顧,沉吟後道:“就是訂婚的意思。”
米倉枝夏驚訝地沒說出話。
“以前在冰帝,我們不是做得很好?我是會長,你是副會長。現在不過是換種身份。”
你以為加入學生會完全是我自願的嗎?
米倉枝夏搖了下頭:“這一點也不好笑,兩個不相愛人在一起隻會痛苦。”
“彆這麼肯定。”跡部景吾放下了腿,站在她身前,他幾乎是俯視著她:“米倉,你愛過誰?”
她移開了視線:“……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