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可憐巴巴的樣子(1 / 2)

北家的飯 果燈阿珀 2833 字 10個月前

北信介捏住米倉枝夏的耳邊,柔軟得像是花瓣的耳廓被他往外扯開了一些,放入測溫計的感應頭。

片刻後,發出測量完成的滴滴聲。

38.7℃

看來得去醫院了。

“不去醫院。”米倉枝夏說。

她燒得兩頰發紅,平日裡發亮的眼睛也黯淡不少,卻依舊透著鮮活的存在感。

生病時人的感知不一定會變弱,米倉枝夏此刻就像是小動物,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也或許她是下意識這麼說的。

“你燒到接近39度。會有危險。”北信介說。

米倉枝夏的頭在枕頭上蹭了幾下,表示拒絕,抬起右手抓住了北信介的袖邊:“不要,我不要去醫院,也不要吃藥。”

本來就燒得眼眶濕潤,此刻更是快要哭了。就像是小孩。看來是在醫院裡留下了格外深的陰影。

“那就觀察一陣。”心情放鬆有利於身體,北信介說:“你在今晚前能降下38度就不去。”

“嗯。”米倉枝夏的手落了下去。

聽到這消息,她像是安心了,浮著的眼皮垂下,閉上眼睛。

“先彆睡。”北信介阻止她進入沉睡:“我給你的手上藥。”

他端來一盆水,沾濕了小毛巾沾,擰乾後,北信介握住米倉枝夏的手,用毛巾的一角擦過她的手心。

“唔……”米倉枝夏疼得皺起眉頭。

像是有帶刺的藤條劃過她的皮膚外層,隻是輕輕帶過,卻像是要撕扯下一層。

“因為有其他傷口,所以會疼些。”北信介說道:“很快就好。”

清理好後,他打開一管軟膏。毒藤過敏不少見,當地人家常備藥物。

米倉枝夏感到一股涼意漫過手心,像是將手浸潤在最清澈的溪水裡。在舒緩的感覺中,她又睡了過去。

好像隻是一眨眼,她醒了。

天色已大亮,北信介走到窗外,束起窗簾。

“我煮好了粥。”他回頭說道。

腦袋依舊發昏,困倦與遲鈍纏住了她。

米倉枝夏迷迷糊糊地望著上方灰黃色的天頂。隻要不是醫院的白房間,哪裡都好。

一個人坐在床上,等待著有人來,但隻有父親的司機定時出現,吉轉交給她需要完成的作業。

當她忍不住其他人在做什麼,司機背出了父親、母親和姐姐的日程表,他們聽上去確實很忙,沒有時間來醫院陪她。

她偷跑出房間,聽到護士們議論。

“小姑娘真可憐。”

“祖父是前大臣,父親是貿易公司的董事長,一個人住在這麼好的房間,比得上我好幾個月工資了。”

“是啊,哪裡可憐,她應該多受些折磨才公平。”

“也沒必要這麼說啊。”

她們在檢查時對她那麼好。耐心地對她說話,溫柔地問她疼不疼,她還以為……

所以小時的她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多受些折磨。如果她更難受些,生活在痛苦中的會不再難過嗎?

此時此刻,死神像是俯視著她,已將鐮刀壓在她的身上,重得她喘不過氣,在她身體中燃燒的,大概是地獄的火焰。

“……我沒胃口。”她努力發出聲音。

“你不想吃,但身體需要。”北信介回道,並未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