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死金牌在上,我開始蠢蠢欲動,但苦於無從下手。
怎麼…自己的哥哥,這種東西上在網路檢索後,隻會在匿名的論壇找到討論度高的帖子。
藏在網路背後的人能講出的話,底線是我從未見過的低。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大抵是男性居多的發言,滿屏的汙-言-穢-語挑戰了我的認知,我從不知日文可以被如此應用,H與工-口出現的頻率高過我之前十多年見過的總數,帶來的衝擊讓我手忙腳亂的關掉了電腦屏幕後著實發愣了一會兒。
“惠裡,”諸伏景光在敲書房的門了,“差不多快到睡覺時間了。”
“好的。”我應聲後感覺嗓子乾澀的緊,咽了咽口水,又把顯示器按亮,仔細的清除過記錄,檢查幾遍後才點了關機。
但是靜下來的時候就會胡思亂想,在千頭萬緒裡抓不住扯開毛團的那一縷。
周五晚上是約定好的外食日,社團活動完成時將將五點,一年級慣例要等前輩們離開後收拾完活動室才算結束,諸伏景光說好會在老地方等我。
人群來來往往,他獨自站在從大門西側數起的第三顆樹下,單臂背著一個很大的運動包,另一手普通的垂下,正拎著書包,襯衫袖扣了上去,露出腕部線條乾練的手臂。
我一眼就望見了,想打招呼的時候才發現他獨處時麵上沒什麼表情,視線也好像沒什麼落點,像與身側的一切有看不見的壁壘隔著,顧自佇立著。
本來還算快的腳步慢慢凝滯了,諸伏景光…對陌生人是什麼樣子的?我見過嗎?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我的兄長了。
會帶著笑容自我介紹,主動擔起責任,來調整節奏適應我的生活。
我沒見過的,不像是漠不關心,而是一種主動的孤立,他站在那裡,婉拒著靠近。
我有些莫名的恐懼,踏出去這一步,我也會被隔在壁壘之外嗎?
諸伏景光看到我了。
他嘴角抿起,眼尾融了下去,從銳利變成了上揚的弧度。
像是一尊玉雕開始呼吸。
神明啊,我為這變幻的落差而沉迷。
諸伏景光的廚藝不錯,但是每周一直吃葷素搭配的家常飯就會分外想念不太健康的外食,而我的小家長又分外開明,或者說,因為年齡相近更會與我溝通,我們常常在周五的時候,跟降穀零一起去吃快餐或者買上堆著厚厚奶油的蛋糕拎去拉麵店。
偶爾也會有今天這種,降穀君家中有事,隻有我們兄妹二人同往的時候。
在去麥記的路上,正有一家便利店,諸伏景光正巧帶著繳費單,準備把近期的水電費結一下,再買幾張話費的儲值卡,店裡的收銀處排著隊,他讓我自己去逛一逛有沒有想買的東西,可以拿過來順便結賬。
我其實沒什麼要買的,又不好在人多的地方待著,就漫無目的開始逛起來。
這家便利店我也是第一次來,不熟悉構造,隨便看了看,本來想買一些飲品,又覺得一會兒到店裡點可樂也不錯,就打消了心思。
結果一轉,沒想到闖入眼中的是貨架上琳琅滿目的成年雜誌。
穿著清涼大膽的女郎們,把自己擺成凸顯第二性-征的姿勢,或熱烈直白或含羞帶怯的盯著我,這一角充斥著大片的桃粉與肉色,間隙裡也穿插著白色與黑色調配出的視覺衝擊,標題上打著跟人-倫與道德、職業與場合等等相關的字眼。
我本該馬上離開,但是忽然看到了在匿名帖子裡被提到的那些東西,兄、隱、義理、誘、墮…
“你在這裡。”諸伏景光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炸開,我堂皇抬頭,他就在幾步遠的架子外看我。
看我這個區域駐足了不知多久。
我步履匆匆的擦過他往店門走,外麵天色已經暗下去了,便利店的燈帶已經亮起,路過玻璃門的時候,我甚至能看見自己映上去的身影。
麵紅耳赤,落荒而逃中。
天呐。
我衝在前麵不由自主走的很快,能感到夜晚的風吹得我臉上的野火更盛,諸伏景光的腳步聲落在我的身後,聽起來還有幾分節奏感,他之前並行都是放慢了腳步配合我,現在保持著合適的距離墜在我身後也毫不費力。
瞥見前麵道路對麵有家懸著的站立式拉麵店招牌,我咬了咬牙,回頭問他,“要不要吃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