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這一撲,直接讓醉停雲懵在原處。
他看看弑神,弑神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幫忙應付過去,醉停雲見了,愣愣點頭。
他舉起手,猶豫了片刻,然後輕輕拍上洛羽的背,模仿著日落天的語氣,道:“小羽說什麼呢,師父什麼時候要給小羽找師娘了?”
聞言,洛羽抬頭:“真的?”
他溫柔一笑,道:“小羽醉了,說的都是胡話,不如回去睡一覺,醒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何?”
洛羽點頭,從醉停雲懷裡起來,弑神見了趕忙去扶她,然後用口型跟醉停雲說了句:「謝了,兄弟!~」。
兩人離開後,醉停雲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不自覺地笑了......
日落天這頭,自從那晚洛羽來找過自己,他就一直心神不寧,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腦子裡全是當時的畫麵。
在月升天告知他兩人的婚訊後,他花了好長時間才靜下心來,準備平心麵對這場終究都會到來的婚姻,畢竟「正界和影界是兩個世界,不能混為一談」這個理論本就是他提出來的,既然洛羽都能做到,他又怎能做不到。
然而即便再怎麼努力,麵對月升天出現在身邊的頻率越來越高、時間越來越長,加上為了成親,需提前一周解除師徒關係的必要經曆,縱使他心態再好,也禁不住崩了......
他不是第一次和徒弟解綁了,但兩次解綁的感受,可以說是天差地遠、截然不同。
和洛羽解綁時他是開心的,因為一旦和她解了綁,那就意味著他和她步入喜堂的幾率又大了一些。
而和月升天解綁,他是絕望的,因為這個解綁並非順其自然,而是帶著成親的目的來的,那就意味著他和洛羽,徹底沒希望了......
月升天是個聰明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也知道他難過的點在哪裡。
想著成親後自己有大把時間去攻陷他,並不急於一時,便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像往常一樣該乾什麼乾什麼,隻是把她離開翫日淵的時間一點一點往後移,越移越晚,試圖培養他的習慣,等到成親後,自己能順理成章地住在他家。
這段日子,葫蘆正因醉停雲的事情悶悶不樂,而洛羽從早到晚一直陪在她身邊,日落天去過洛羽家和幫派找她,可要不就是家中沒人、要不就是被懂事的幫眾們告知幫主夫人不在,次次都是失落而歸。
找不著人,日落天心頭空吊吊的,回家就開始發呆。
月升天知道他乾嘛去了,但她不說,隻是貼心地給他倒上一杯茶,讓他先休息一下,她去給他燒水洗澡,洗完澡就可以出來吃飯,整套流程下來,全然一副提前適應□□生活的樣子。
日落天讓她走,說水他自己會燒、飯他自己也會做,他想一個人靜靜,誰知月升天就跟沒聽見似的,悶著腦袋該做什麼做什麼,完全不聽他的。
日落天沒心情跟她計較,也懶得和她多說一句,由得她愛乾什麼乾什麼。
於是,兩人就在一個你問我不答、你說話我不理的詭異狀態下相處了大半個月,直到洛羽找上門來......
洛羽來的那天,月升天正在樓上給日落天換被子。
日落天從早到晚一直坐在庭院裡麵,一句話也不說,在發呆,也在等待。
他等著院門被人敲響,自己好第一時間去開門,然後和敲響院門的那個人當麵說清楚,不管他成不成親、和誰成親,他的心永遠都隻會屬於她一個人。
沒錯,在長期的精神折磨下,他終於受不了了,下定決心要把話挑明,無論洛羽喜不喜歡自己,他都要表白,告訴她他喜歡她,他想要的妻子,一直是她......
可惜,老天真是變著法地不讓他如願。
若是隻有他和洛羽兩人在場,他表明心意或許還有一絲轉圜的餘地,可無奈這晚,這個已經臨近子時的夜晚,不僅弑神跟著洛羽來了,就連早該離開的月升天也還留在這裡......
在他眼中,這兩人就像是白娘子和許仙在雷峰塔下拚了命要牽手時,從身後走出來的那個可惡法海,擺著一副冷漠的表情,抓著他的手狠狠地往回甩......
當時他抓著洛羽讓她聽他解釋,心道隻要是他的話,洛羽一定會聽,誰知洛羽卻第一次的......在他麵前沒有回頭。
他慌了,伸手一拽將她拽到身前,見她仍是沒有反應,便捧著她的臉將她轉過來,想要讓她好好聽他說,誰知弑神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把將洛羽拉到身後,還叫他對他的夫人放尊重些。
日落天先是咬牙切齒地攥了攥拳頭,然後直接就從袖中落出折扇準備搶人,誰知身後突然有人叫了他一聲“落天”,讓他瞬間僵在原地。
聽見這個稱呼,洛羽和日落天都驚呆了。
一個緩緩抬頭,愣愣地看著院中走來的人;
一個猛地回頭,怒氣衝衝地瞪著那個直呼自己名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