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路鄴濘不明白為什麼才……(2 / 2)

阿姨在一旁望著陳艾,他就一直這樣坐著,很久很久,從豔陽到日落西山,一直坐在那。

晚上

阿姨給在沙發睡熟的陳艾蓋好毯子,門鈴突然響了。

陳艾睜開眼望著身上的毯子。阿姨目光從門口回到陳艾身上。

“少爺,你醒了。”

“嗯,阿姨我去開門。”陳艾有些疲憊的站起身,阿姨有些擔心他會摔了。畢竟醫生叮囑過腺體阻滯劑的副作用不小。

第二聲門鈴剛響起,陳艾打開門。門外是祁言清和樊寧。

“爸爸,樊叔叔!”陳艾眼神滿是歡喜,將門全打開讓他們進門。

“小祁,你是不舒服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憔悴?”樊寧望著陳艾有些擔心。

“沒……沒有。”陳艾隻是笑了笑,“最近吃的好睡得好,真的沒有什麼。”

“小祁,你的身體好些了嗎?”祁言清握著陳艾的手,感受到陳艾溫暖的雙手祁言清才安下心。

“好多了爸爸,進來說。”陳艾牽著祁言清坐在一起,樊寧坐在祁言清身旁。

“爸爸,叔叔,你們吃飯了嗎?我讓阿姨去做些吃的。”

“好,那我幫忙。”樊寧站起身去廚房,祁言清跟著也想去被樊寧摁在沙發上,“你和小祁好好談談心,裡麵有我。”樊寧輕拍了下祁言清的肩膀,滿是慰藉。

祁言清點了下頭坐回沙發上。

陳艾從兩人的眼神裡看到那麼一絲絲感情,圓溜溜的眼神左看看右看看,就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樊寧去廚房和阿姨一起做飯,陳艾望著廚房裡的身影。

“小祁,你在看什麼?”祁言清望著兒子,這幾天沒見,確實模樣好了些,但是依舊憔悴。

“爸,你要和樊叔叔一起去旅遊嗎?”

“啊?這……”祁言清垂下頭,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意思,“我也不清楚,一個人很自由,被束縛了這麼久難得有機會。但是一個人又太危險……樊哥和我說了小半天,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爸,其實有個人陪在你身邊,我也放心。陳叔叔也放心。如果哪天你想一個人去走走,樊叔叔也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陳艾淡淡笑著,祁言清點頭應著。

祁言清本來想問陳艾和林泠懋的事,但是看到兒子現在如此坦然的模樣沒說出口。大概真的放下了吧!

陳艾狂吃著樊寧做的飯,一直不停的誇讚,“樊叔叔,你做飯真好吃。比路鄴濘做的好吃太多了。”

(路鄴濘: 那我走?)

“慢點吃,彆噎著。”樊寧在一旁笑著給陳艾拿來一杯水。

“謝謝叔叔。”陳艾一直狂吃著飯菜。

飯後,陳艾和樊寧去洗碗,祁言清坐在沙發上望著房間的格調。

今天陳艾吃了很多飯,阿姨心疼壞了。隻有阿姨知道陳艾的情況,他這些天本來什麼都吃不下,吃幾口就反胃。這次居然忍著吃了這麼多,一會要多難受。

陳艾讓阿姨帶祁言清和樊寧去休息,自己去洗手間反鎖上門開始吐。

阿姨將人安頓好趕緊回來給陳艾遞水漱口。

“少爺,漱漱口。”阿姨遞過一杯又一杯的水。

陳艾隻覺得自己膽汁都快吐出來了,胃裡依舊難受的厲害。

但為了讓爸爸知道自己現在恢複的很好,他不得不這麼做。

陳艾儘量小動靜,不吵到樓上的兩人。

吐完以後,陳艾整個人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阿姨看著又急又心疼,遞過來胃藥和溫水。

“阿姨,我沒事。”陳艾望著阿姨擔心的目光寬慰到,“阿姨,我去睡了,你也早睡。”陳艾乖伶一笑。

半夜

陳艾被呼吸聲吵醒,睜開眼睛借著窗外路燈的光看清旁邊人的臉龐。

爸爸……

爸爸不是在隔壁房間,怎麼會在自己房間裡?

陳艾揉著頭,現在也睡不著了。陳艾很小心的下床,打開房間的門走向客廳。

淩晨四點半,阿姨起床去給陳艾做些早點,畢竟昨晚吐了很久,胃裡肯定也空了。

阿姨揉著眼睛下樓梯,望見沙發上坐著的身影一驚。

“少……少爺!你怎麼在這坐著?”

陳艾端著茶杯望向樓梯,看見是阿姨淡笑道,“睡不著了,出來坐一會。”

“那我去聯係醫生……”

阿姨沒說完陳艾打斷,“不用了阿姨,我在這坐一會,你再去休息會。”

“……”阿姨猶豫了一會,緩緩道,“好……好。”阿姨一步一步略帶猶豫的上樓。

陳艾穿著睡袍翹著腿,目光望著手裡端著的白瓷杯。水麵映著他的影子,陳艾黑眼圈很明顯,眼神滿是憔悴。

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陳艾這樣安慰自己。

陳艾小心的回到房間,悄悄鑽進被窩裡望著一旁睡熟的爸爸,將自己縮進爸爸的懷裡。

這種溫暖隔了十多年,但心裡總有另外一種溫暖,一種足以讓陳艾心安,可以放下所有做自己的那種溫暖。

他在另一個人懷裡感受過的……

陳艾垂下眼眸,又在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陳艾往祁言清懷裡靠近,趴在祁言清身旁緩緩閉上眼睛。

……

“祁祁。”陳艾猛的坐起身,把一旁望著陳艾的祁言清嚇了一跳。

“小祁,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陳艾僵硬的轉頭,望著祁言清溫柔的眸子嘴角乾澀的浮現一抹笑。

“爸……我沒事。”陳艾乾笑幾聲。見祁言清依舊一副擔心的模樣,便撒嬌般往祁言清懷裡鑽,緊緊抱住溫暖的懷。

祁言清緊緊抱住陳艾瘦弱的身體,臉龐靠著陳艾有些涼的額頭。

兩個人互相感受著彼此懷裡的溫暖。

午飯

“小祁,我有事想對你說。”

“嗯,爸爸你說。”陳艾給祁言清遞過一個分切好的橙子。

“我……我想出去,去我以前想去的地方。”祁言清垂著眸子,以前他和梁祁父親約定過要去看企鵝,去滑雪,可是一樣都沒完成。

陳艾望向廚房忙碌的樊寧,回過頭笑著望向爸爸,“爸爸,樊叔叔會和你一起對嗎?”

“我……會吧。”這麼些年祁言清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他本身已經適應孤獨清冷的環境,哪怕在繼續一個人也沒關係。但是兩個人一起會更好嗎?他不確定……

“爸,可以嘗試兩個人相互照顧的生活,萬一比以往更好呢?”陳艾清朗的眸子望著祁言清,祁言清嘴角噙著笑點了點頭。

“爸,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畢竟陳艾這邊不安全,萬一他這邊提前有動靜可不好。

“我知道。陳哥跟我說過。”祁言清握著陳艾的手,眼裡滿是擔心,“小祁,要跟爸爸一起走嗎?”

……

陳艾臉色有些難堪,他也想走啊,可是自己有太多爛攤子還沒有收拾,他走了誰收拾。

“爸……旅途愉快。”陳艾搖著頭強笑道。

祁言清也沒在說什麼,這些年他和兒子好像隔著一道很長很遠無法越過的溝壑,但唯一能確認的他們彼此一直牽掛著對方。

……

下午,機場

陳艾去送祁言清和樊寧。

飛機起飛很久以後陳艾才轉身離開,腺體隱隱作痛。陳艾揉著後脖頸,是因為阻滯劑的副作用吧。

“祁祁。”

陳艾猛的轉過頭,眸子滿是震驚。

身後都是來往的人海,並沒有所謂的“熟人”。

陳艾揉著耳朵,阻滯劑副作用也太大了,幻聽的次數越來越多。

幻聽也好的過無法抵抗的契合度吧!

路家

“什麼!打多久了?”

“打了三次了,一周兩次。”

“他真是瘋了,他自己身體什麼情況沒點數嗎?我馬上過去。”路鄴濘掛了電話就往外跑。

“哥,怎麼了?”路柏茗望著路鄴濘臉色鐵青的模樣。

望見自家老婆,路鄴濘立馬變了臉色,一臉乖乖笑著跑過去抱住路柏茗,委屈巴巴道,“有人欺負我。”

有人……欺負……誰?

“陳艾那小兔崽子瞞著我打腺體阻滯劑。”

“腺體阻滯劑?他……”路柏茗知道以陳艾目前的情況,阻滯劑對他百害無一利,“那……那我們趕緊過去!”

陳艾住處

陳艾正坐在窗邊蜷著腿看著外麵。

“老板。”阿姨打開門。

“……”陳艾轉過頭望著急忙跑進來的兩個人,他們怎麼來了?

“臭小子,非要我揍你是吧!”路鄴濘跑過來指著陳艾大喊道。

“彆拿手指我。”陳艾打開他的手。

路鄴濘語氣淡了些,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明明有那麼多辦法非得選阻滯劑?你自己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陳艾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知道個屁。”路鄴濘直接推了陳艾一把,陳艾猝不及防躺地板上,“阻滯劑後果你承擔不起!”

房間裡一片寂靜。

陳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望著路鄴濘,“已經打了,我能怎麼辦?”

……

路鄴濘忍住嘴裡那一句“擦”,生生吞肚子裡。

陳艾情緒很不穩定。

“祁祁。”

陳艾瞳孔微張,捂著耳朵蹲下身。

“你……怎麼了?”路鄴濘蹲下身去扶陳艾。

“祁祁。”

陳艾推開路鄴濘,猛的搖頭,“滾!滾出去!”陳艾錘著頭,路鄴濘握住陳艾的雙手,路柏茗也趕緊過來安撫陳艾的情緒。

大概十分鐘

陳艾蔫噠噠的垂頭坐在沙發上等著挨批,路鄴濘看著他越來越想給他幾巴掌。

路柏茗給陳艾倒了杯水,陳艾握著溫熱的水杯垂著頭。

“你說說你……”路鄴濘又心疼又無奈,陳艾努著嘴委屈的望著路柏茗,直接抱著路柏茗撒嬌。

路鄴濘: ……

阿姨:這一看就是個慣犯。

“行了行了,不說了。阻滯劑你愛用不用,我不管了。”路鄴濘直接擺爛,“大不了以後養你一輩子。”

“我才不用你養。”陳艾埋在路柏茗懷了說了句,路柏茗笑著輕撫陳艾的後背。

“行行行。”路鄴濘敷衍到,“你剛才怎麼了?想到什麼了?”

“沒什麼。”

“是嗎?”路鄴濘望著陳艾的模樣不像沒事的模樣,眸子略過一抹狡黠,陰陽怪氣道,“不會是想到你前夫哥了吧?”

陳艾側過頭眸子像要刀人一般盯著路鄴濘。

看來說對了。

路鄴濘不禁笑出聲,到底還是個小孩子。

“想就想唄。”路鄴濘順勢坐在路柏茗腳邊,“不過我更好奇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了?”路鄴濘趴在路柏茗腿上望著陳艾。

陳艾往旁邊挪了挪,“沒看上什麼。”

“不對吧,你是覺得他和溫醫生像?不對啊,你也不喜歡溫醫生啊!”路鄴濘尋思著可能的理由,“彆跟我說因為他長的帥,長得帥慣會騙人。”

路柏茗: ……

路鄴濘抬頭望著路柏茗,路柏茗望著路鄴濘的目光。路鄴濘憨憨一笑伸手撫著路柏茗的臉龐,“當然,雖然我有點自戀,但是說實話我也挺帥。我就不會騙人。”

陳艾: 給爺爬!

陳艾蜷著腿坐在沙發另一頭,低著頭垂下眸子。也是……他到底喜歡林泠懋什麼?

在還是以李陌言身份的時候,雖然他毒舌但是有趣,雖然經常公報私仇但是也對自己很關心。

優雅高貴的白天鵝身旁滿是傲豔盛開的白玫瑰,可望而不可即。台下滿是傾慕的觀眾,陳艾也是其中之一。

還喜歡他嗎?喜歡啊!

喜歡他什麼?喜歡他的眉眼,他的溫柔,他的孤傲,他所有的一切。但是很慶幸自己足夠清醒,有足夠的底氣斷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