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文才兄,你怎麼了(1 / 2)

“啊?”

祝英台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的臉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馬文才垂眸,眼角驀然壓低,毫無笑意。但他嘴角分明帶笑。祝英台見他慢慢走過來,風姿卓絕,一眼望到他眼底,果真半分笑意也沒有。

莫非是覺得他被自己搶了風頭?可是不對啊,隻要是有眼睛都能看出馬文才箭術絕對高於她的。

那就是因為謝先生沒有表揚他卻表揚自己了?祝英台想了想,應該不會吧。畢竟他們還是朋友關係,怎麼會因為這件小事計較。

而馬文才卻想的是,祝英台的箭術為什麼比上輩子高那麼多?

眼前的祝英台明明音容與上輩子無差,但性格有所出入,武功箭術更是比上輩子好太多。

這真的是祝英台嗎?他回到的,真的是原來的世界嗎?

馬文才眸中的情感忽然便雜糅起來,為什麼偏偏隻有祝英台有變化?

娘死在他重生前,僅僅就死在他重生前的一個時辰前;逼死娘的爹這些年來依然對他極儘苛責,時常打罵。縱然他已比上輩子努力太多了、優秀得太多了,可依然沒有改變這些痛苦。

獨獨祝英台,他這個要攥在手心的女人,卻發生了變化。

祝英台見他頓在原處,沒有半分動作了,心生疑惑著緩緩走上去。

“馬文才,你怎麼了?”

祝英台在他麵前幾步的位置站定,恰好可以看見他默然咬牙忍耐著什麼的表情,雖然不明顯,但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誒,你怎麼?”

祝英台欲要再湊過去,卻見馬文才已退後幾步,腳步錯開,看上去有些慌亂。“沒什麼·······”

馬文才撇開頭呼出一口氣,將那些驟然之間占據心間的戾氣呼出,心情平和下來,這才覺得好了些。

祝英台怔愣地看著他微紅的眼眶,察覺到不大對勁。“馬文才,我們是朋友,你怎麼了?為何不告訴我呢?”

她放緩語速,放輕語氣,似乎帶著讓人心安讓人溫暖的效果。馬文才搖了搖頭,再抬眼時神色已恢複正常。

“好吧······文才兄,你箭術高超,可否與我切磋切磋?”

祝英台目含期待著看向他。一來,馬文才的反應有些奇怪,她一時間竟然不願走開;二來,她的箭術確實與馬文才有一定差距,說不定馬文才能在技法上給她些指導。

馬文才的目光在她臉上繞了一圈,便染上幾分極淡的笑意:“好。”

祝英台這才莞爾一笑,眉眼俊美。

馬文才走到校場前一個有些荒破的角落,指著不遠處無人問津的箭靶道:“這個箭靶比我們平時用的箭靶都遠,因此沒有人來這兒。”

祝英台點了點頭,緩緩抬起手臂,擺好姿勢,弓也被拉滿。學院的弓要被拉滿並不難,真正難的是要將箭射到靶子上。

這對祝英台來說沒有難度。她瞄準目標,推弓射出。那羽箭射出,紮在箭靶上,卻微微偏離了紅心,落在紅心外圈。

馬文才走過來,淡聲提醒道:“距離變遠了,將手臂稍微抬高一些。”

祝英台再次拉弓,轉頭看向馬文才,示意他看向自己的手臂:“文才兄,這樣行嗎?”

馬文才沉默一瞬,伸手來又快又輕地伸出兩根手指,將她的手臂向上撥了一點,然後點了點頭。

祝英台見他收手迅速,很快負手站好,收回前拇指微微摩擦著與她觸碰時的肌膚,眼簾微垂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下一顫,手上微抖,箭上靶,還是微微偏離了紅心。

“這········”

祝英台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她有些尷尬地垂手,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馬文才並無顯現出什麼表情,語氣卻稍淡了些:“再試一次吧。”

祝英台點了點頭,正瞄準時馬文才卻再次走了過來,站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