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 文才兄不知我是女兒身(2 / 2)

山長王世傑站出來,朗聲道:“同門相殘,是性質極為惡劣的事情。如若你們幾人不配合,恐有嫌疑,屆時品狀評價,定是有待考慮的。”

品狀排行自然是世家弟子的命穴,包括秦將時在內的那些人已動搖了,慢吞吞脫掉上衣,果然不見一絲傷痕。

剩下的,就隻有王伯滿了。

“王伯滿,隻剩下你一個人了。”

王伯滿心虛得氣力不足,攥著衣襟死死盯著祝英台:“憑什麼要我脫?大庭廣眾下脫衣這樣丟臉的事情,為什麼你們倆不脫?”

祝英台輕輕笑道:“王伯滿,你莫非是個姑娘?”

王伯滿激動道:“祝英台,你彆血口噴人,誰不知道整個尼山書院,就你最像女人!不對,你根本就是女人,馬文才和你同床共枕不知道,但我知道!”

眾人心裡一顫,齊刷刷看向祝英台。

畢竟,祝英台的確相比於尋常男子纖細得太多,生得也清秀過了。

祝英台被他這番說辭倒說得耳尖一紅,麵上卻仍是不慌不忙,“不知王兄能用什麼方法知道我是女人,莫不是說你偷看我洗澡?”

“且不說如今文才兄每日和我一起,以前我與山伯同舍時,也都知道我是男兒身。王兄莫要信口雌黃了,隻是你要不脫衣服,恐怕無法證明你的清白了。”

王伯滿忽然間無話可說,氣得麵頰飛紅,緊接著青紅一片,幾乎喘不過氣來

祝英台沒想到站在身邊的馬文才忽然上前,扯過王伯滿的衣襟,單手一撕,竟直接將王伯滿上衣扯得大開,露出左肩上猛地滲出鮮血的白布包裹著的傷口。

馬文才是力氣武力值與外表很有反差的,但他家教極嚴,平日看起來卻極有修養,撕衣服這件事情實在震驚太多人。

“馬文才,你…你你你……”

王伯滿從心裡畏懼馬文才,扯過上衣,連滾帶爬地逃離他。他形容狼狽,一臉驚恐,顏麵儘失。

真相不言而明,山長決定將王伯滿逐出書院,品狀評價評為下下等,遞交州郡。

此間事了,除去王伯滿這一大害,不僅是祝英台覺得舒心很多,書院裡其他人也都出了一口惡氣。

眾人看完熱鬨,都三作五群一道離去,祝英台如平日一般自然地走到馬文才身邊,許是想起了什麼,唇角一彎。

馬文才已拍了拍扯了王伯滿衣襟的雙手,目光冷淡,見到祝英台無故笑出,不禁流露出一抹疑惑。

“我想起方才王伯滿說,我與文才兄同床共枕,文才兄卻不知我是女兒身。”

在他人聽來,這句話的確有莫名的笑料,但到心知肚明的倆人耳中,卻有不同的意味 。

馬文才低頭對上祝英台眸色淺淡的雙目,那雙眼半含著笑,卻有幾分浮動的灰霧,仿佛遮掩著什麼。

馬文才看了她半晌,許是知曉她的心理。

他忽然笑了笑:“祝兄的確有些男生女相。”

馬文才想,既然祝英台並不想讓他人知道女兒身的真相,那麼他不介意和祝英台多玩一段時間。

時間流逝,一晃眼就已經臨近端午。謝道韞在尼山書院的授課結束,已經離開了尼山書院。

這個月的品狀排行,馬文才排行第一,祝英台排行第二。

尼山書院每到端午自是要放好幾日長假,好些學子已經為了這一次長假準備已久。

然,陳俊生卻在堂上道出,尼山書院要請大名鼎鼎的五柳先生陶淵明前來尼山書院授課。

但這五柳先生性情灑脫狂放,無人知曉他的蹤跡,更彆說是要請他來尼山書院授課了。

於是,書院準備派兩位弟子下山尋找陶淵明來尼山書院授課。

馬文才知道這件事情有利於下個月的品狀評價,正巧也不大願意回太守府,便舉手報了名。

到這時,他不知為何,下意識地看向祝英台。

那廂祝英台也正舉起手,“先生,我與文才兄一起去吧。”

這本是件苦差事,不說浪費假期,還不知道能不能尋找到,人海茫茫,找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確不大可能。

是以除馬文才與祝英台二人外,便無人再自告奮勇。這件事情,自然也就落在了他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