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會結束之後，學子們都回到書院裡。

秦將時帶著一身脂粉和酒氣，前呼後擁，與幾個臭味相投的人一塊兒沿著山前的樓梯而上。

“你們說，這馬文才和祝英台，到底是什麼關係？”

有一人忽然問道。

秦將時頓了一頓，心中想到馬文才對祝英台的態度。在旁人看來，這馬文才對祝英台不可謂是不特殊啊。

起先，馬文才表現得是處處與梁山伯和祝英台不對付的樣子，對祝英台態度冷淡。但後來卻是漸漸地轉了性一般。

他不敢表現得太過關注馬文才和祝英台，卻也察覺得到這一點。

“兩個男人，還能有什麼關係？”秦將時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誒，秦兄，你這就不知道了。這男人和男人，當然還有其他關係。你沒嘗過男人的味道吧！”

那人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秦將時自然是沒有嘗過的，而且他也絕對不好那一口。這種癖好，士族子弟多得是，也並非奇事。

秦將時搖搖頭說，“諸位還是小心些，且不說被馬文才聽見，就是被祝英台聽見，爾等也是要遭殃的。”

他正說著，就察覺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將時回過頭一看，隻見是夜幕之中，燈光之下，祝英台和馬文才並肩走上來。

馬文才麵上還是一派冷淡的表情，但眸中並未有冰寒料峭之色，像是寒山融冰之後的模樣。

祝英台卻是目中含笑，偶爾轉頭看向馬文才，嘴裡還與他說著什麼。

“嗬，沒想到這馬文才豔福不淺啊！”

秦將時一看，隻見馬文才手指上繞提著十多個荷包，都是精巧細致極了，腰間也還掛著一個。

平日的儒士服寬大飄逸，因此馬文才佩戴著的荷包並不明顯，而今日一瞧，竟沒想到像馬文才這樣的人竟然會佩戴上女子送給他的荷包。

“還記得之前我們打的那個賭嗎？”

一人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如此說道。另一人很快想了起來，此前兩人與其他一些人打過一個賭，就賭祝英台和馬文才究竟有沒有什麼齷齪。

這本是極為荒謬和無聊的事情，卻有相當多的人加入。

這些士族子弟尋花問柳、男風盛行，自然也容易用這種目光來看待他人，用這種心裡賴揣度他人。

若讓祝英台知道，怕是怎麼也不願意馬文才被這樣揣度，即使另一個當事人是以男裝示人的她。

眾人一陣竊竊私語，站在道路旁的古木下，也不往山上去了。

馬文才和祝英台若有所感，抬頭看去隻見是秦將時和其餘幾個不太熟悉的學子站在樹下遠遠地望來。

“他們又搞什麼鬼？”

祝英台疑惑道。

馬文才不著痕跡地蹙起眉頭，卻見下一刻，那幾人就惶恐著作鳥獸散去。

這般模樣，一看就有鬼。

馬文才如此想著，眼下卻並沒有追上去馬上找他們問個清楚。

“那你還回去嗎？”

馬文才重新回到剛才二人的話題上麵。

祝英台有些後悔之前一時衝動做出來的決定，眼下她怎麼也不願意離開馬文才的，但書信已經送出，按照她對父兄的了解，自然是接她回去的。

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