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咬緊牙關,停頓了一會,他屏住呼吸,再次調動查克拉,試圖打開最基礎的三勾玉,卻依舊還是沒有成功。
而這一次,在他強行迫使查克拉流動的一瞬間,劇烈的疼痛如火燒針刺一般充斥了全身,又迅速彙入眼底,讓整片視野都變的模糊混沌起來。他隱約聽到黑絕在耳邊喊他的名字,可那聲音卻遠的像是來自天際另一端。
斑臉色雪白,嘶聲喘息,他甚至一時無法分清這究竟是因過度情緒波動而產生的查克拉紊亂,還是他的身體真的出了什麼差錯。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進入凝神冥想的修行狀態,直到感覺狂亂如擂鼓般的心跳慢慢平複了一些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絕不是任何由精神狀態所導致的結果。
那樣強行奪走一切身體感官支配的痛苦依舊還在,隻是比起剛剛試圖打開寫輪眼的一刻減緩了不少。此時斑已經大致猜到了原因,於是想要驗證什麼一般,他結了個小型火遁的印,果然,就在調用查克拉的一刻,錐刺般的感覺再次變的強烈了起來。
斑怔愣了一會,而後麵無表情的垂下頭,望著濡滿冷汗的蒼白掌心,忽然發瘋般的大笑了起來。他笑的太激烈,以至淚水都不受控的滲出了眼眶,直到苦鹹的味道順著嘴角漫過舌尖才堪堪停下來。
他怎會不知道這是什麼,他太知道了,從那道眩暈裂開的一刻他就意識到了,隻是太過驚怒,他的理智甚至無法準確的將信息傳遞到大腦,又或者說,那隻是他潛意識中不想去承認罷了。
這種以忍者運行查克拉為觸發點的的抑製封印是柱間在兩族結盟不久後研製的,與其說是封印,不如說是以木遁血繼為媒介的特殊毒術,目的為在對方毫無察覺時限製其運用查克拉的能力,從而得以在無法公開使用忍術戰鬥的場合下製敵於無形。斑還曾好奇心勝親自試驗過,因此深知對此連他也束手無策。
隻不過,這樣的術柱間從來沒有在真正對敵時使用過,說到底,像他們這樣的忍者,畢竟也是不屑於用這樣暗中做手腳的方式的。
斑想起來那一晚在他將柱間帶來的梅子酒一口喝儘時,柱間曾問他是否擔心酒水裡加了東西,他當時想都沒想的說“你不會”。
是的,他就是一直這樣相信著千手柱間,從十三歲到如今的二十餘載,從南賀川夏日如洗的碧空到終焉之穀深夜的瓢潑大雨。
他們曾剖心挖肺的暢談,也曾以命相博的廝殺,但他自恃從那個男人至純的黑色眼眸中永遠都可以看到那一抹真誠與坦蕩,連一絲一毫的猜忌都是對他的褻瀆。甚至在柱間從背後殺死自己的一刻,他也不曾怨悔,因為深知自己一手造就的敵對立場已不留予柱間任何餘地。
他們的戰鬥永遠是光明磊落的。
他甚至無法猜測柱間是在何時將這一抹詭秘的心機用在了自己身上,是那晚那一壺暖的發燙的梅子酒?是合著他口味做出的那些香甜糯軟的月見團子?還是那一次次[]之後的溫柔擁吻……
當然,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斑向後躺倒,跌進了無休止的夢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