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不禁又想,這與禦清風那天解救花少欽,又有什麼聯係?
“沒關係,你不看裡麵的內容,又怎麼能幫我找到這些呢?”小秋對花少欽笑了笑,“你不用和我道歉的,反倒是我……你這麼冒險為我做這件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花少欽眉梢微微揚了起來,這丫頭剛剛聽他說完話的時候,有那麼一兩秒的遲疑。她在遲疑什麼?在懷疑他?
不過花少欽倒是不怕小秋懷疑他,畢竟從道義方麵來講,他拿到這份資料,也的確不是光明正大的。更何況,花少欽認為,小秋看了U盤裡的東西,恐怕就沒工夫懷疑他了。
“你要真想感謝我,就保證看完裡麵的東西,一定要冷靜,”花少欽說,抖了抖手裡的U盤,“答應我,看到結果後,可以哭可以發脾氣可以瘋狂,但都隻能在我麵前——我不想你看過以後做傻事。”
“你說的這麼嚴肅,裡麵該不會是說,是伯父伯母殺了他們吧。”小秋故作玩笑的樣子。
“比這個還嚴重。”花少欽說,對待小秋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保證我會冷靜,”小秋見花少欽如此嚴肅,便也嚴肅認真的對花少欽點了點頭,同時補充道,“如果我不能控製自己,希望你能幫我。”
花少欽心裡笑了一下,他當然會幫她,而且他會好好幫她,徹底幫她,竭儘所能的幫她。
“那好,”花少欽把U盤遞給了小秋,“看吧。”
小秋拿出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將U盤插了進去,屏幕上彈出了一個對應的文件夾。小秋將光標移動到文件夾上,卻沒有點開,而是抬眼看著對麵的花少欽。
他為她拿到的東西,真的可信麼?花少欽為了她,這般仗義,上次險些搭上姓名,這次又冒著危險從皇宮偷來這麼一份東西,她認為她應該是因此無條件相信花少欽的——可是,她還是覺得這事蹊蹺。
花少欽麵對小秋的目光,微微偏了偏腦袋,眉梢輕輕揚起,似乎也在質疑小秋的懷疑。
小秋淡淡笑了一下,垂下了目光,她做了一個深呼吸,隨後,點開了文件夾裡的內容。
花少欽坐在小秋對麵,一邊啜飲著杯子裡的紅茶,一邊靜靜看著小秋。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仔仔細細的看著小秋,不放過她絲毫的麵部表情——她先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隨後緊蹙眉頭,幾乎有些瘋狂的移動眼珠反複看著那些文字,再隨後,她那雙大眼睛裡,開始充盈了淚水。
花少欽覺得自己真是有些可恥可鄙可恨了,當他把陰謀建立在小秋的痛苦上時,他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徹底的壞人。
可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複仇。與他一起將陰謀建築在小秋痛苦上的,還有禦清風,也許禦清風做這些,還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而他做這些,目前而言,也不過是為了複仇。
小秋猛地將電腦合住,垂下頭,捂住嘴,無聲的哭了起來。
花少欽的眉頭蹙了起來,對麵人的這一係列動作,他看在眼裡,卻莫名的痛在心上。一部分是因為,這痛苦是他帶給她的,他痛心,也帶著愧疚的成分;另一部分則是……一種單純的心疼,因為小秋哭了,所以他便跟著心疼了。
花少欽站起身來,慢慢走到小秋跟前,蹲下,靜靜的凝視著小秋掛滿淚水的側臉。他伸出手,緩緩地放在了小秋的膝頭,但什麼都不說,隻深深地一個歎息,此時無聲勝有聲。
痛苦,儼然翻江倒海的擊倒了小秋。無怪乎花少欽先前叮嚀她要鎮定,要冷靜。
小秋的父母都是科研人員,她的父親是一名電腦工程設計師,她的母親則是皇家科技研究院的實驗師。小秋的父親智商極高,就資料顯示,他能記住高級電腦30秒之內變換的30種複圖案,運算能力堪比電腦,在計算機方麵更是才華橫溢,王室和軍隊需要保護的密碼鎖都由他父親編製;小秋的母親雖然隻是一名普通的實驗師,但卻在一次試驗中提煉出了一種未知的化學藥劑,相傳這種藥劑如果能深入研究,再加入一些成分的話,用於人身,可讓人刀槍不入,摻入火藥中,可使原子彈甘拜下風。
當然這些也隻是當初小秋母親的一種猜測,她隻列出了些許可能與之匹配的藥品成分,甚至還沒完成整個實驗,就和小秋的父親雙雙喪命了。
小秋的父母的確死於1993年6月22日的車禍,隻不過那可不是普通的車禍。當時地麵上有許多輪胎印,縱橫交錯,證明有的車存在漏油,同時還有其他的車在113號追逐;而小秋父母的車不僅撞毀,並且還被大火焚燒,他父母的屍體也被燒焦,經過皇家醫院的驗屍結果,小秋的母親肩頭中彈,父親顱骨中彈並且肋條折斷,但並非車禍所致。而他們車上的資料,有一半成了灰燼,另一半難尋蹤跡。
小秋哭了好一陣子,沒有止住的意思,反倒是越哭越凶,若不是她用手捂著自己的嘴,怕是難以製止的將要痛哭失聲了。
花少欽看著小秋這悲痛欲絕的樣子,心裡也難免跟著沉重又難受。當年他得知自己母親是被逼投井,就已經痛苦得不能自持,如今小秋得知父母死得如此淒慘且蹊蹺,其強於他千百倍的痛苦,也可想而知。
花少欽一麵這麼想著,一麵歎息一聲,身子前傾,張開雙手,將小秋摟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