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睡了個好覺,”小秋一進門就說,從她的神色和語氣以及後麵的話來看,小秋似乎一點都不知道昨晚花少欽做了什麼,“我還擔心你會發高燒什麼的,但看來是虛驚一場了。”
“什麼?”花少欽蹙眉問,現在感到一頭霧水,“我這是……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小秋關切的問,擔憂的看著花少欽,解釋道,“你昨晚皇宮的停車場昏倒了,幸虧值夜的侍衛發現了你,及時把你送來醫院。”
“可我昨晚沒去停車場,”花少欽辯解道,同時製止護士為他打針,“我沒病,不用給我打針。”
小秋見花少欽如此反應,臉上的神色愈加凝重了起來,同時以一種安慰狂躁病患的口吻對花少欽說道:“聽著……嗯,醫生說你昨天摔倒的時候也許碰到了頭,可能你會有些輕微的腦震蕩,你需要靜養。”
“可我昨天明明——”花少欽衝動的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護士,轉而向護士問道,“我能不能先和她單獨說幾句話?”
護士點了點頭,叮囑小秋不要讓花少欽太激動,隨後便先行離開了病房。花少欽一直注視著護士的身影徹底離開門口那片區域之後,才壓低聲音,竭力保持冷靜的對小秋說道:“昨晚我和花霽去了許宇宏水庫的地下室,我們找到了他以人當試驗品非法做實驗的證據,照片就在花霽的手機裡……你可以把花霽叫來當麵對質啊。”
小秋看著花少欽,神情仿佛就在看著一個危重病人一般,花少欽失望的看到小秋眼中的不信任。小秋一向是比較相信他的,而且她也知道許宇宏水庫有問題,但她現在怎麼又是這樣一副神態呢?
“怎麼,你……你不信我?”花少欽輕聲問。
小秋垂下了眼睛,睫毛輕輕顫抖,過了好一陣子,才又抬起眼來,她搖了搖頭,勉強對花少欽一笑,同時輕柔的說道:“不是不信你,是你說得和現實差距太大,就目前知道的情況來看,你昨晚和我分開後,並沒有直接回皇宮——侍衛在停車場發現你的時候,你穿著一身夜行衣,褲腿和鞋子上都是泥漿——”
“對啊,我和花霽一起去了水庫,我把製服放在了花霽的車裡。”花少欽說,現在幾乎要抓狂了,“你怎麼不找花霽來問問啊!”
“因為花霽出了車禍,已經回家休養了,我聯係不到他。”小秋說,看到花少欽驚恐的表情,她趕忙安慰道,“他不要緊,隻是擦破點皮而已。花霽把車開到了人行道上,但所幸沒有任何傷亡,在他的血液裡檢測出了大量的止痛劑,現在初步認為他是因為止痛劑的副作用,所以才讓車子失控的。”
“你不覺得巧合嗎,我和花霽都出了事故,這分明就是有人在幕後操作,”花少欽立刻說道,試圖把小秋的思路引到正確的路線上,“你想,花霽也是醫生,他怎麼會給自己用那麼大劑量的止痛藥?而且花霽根本不是濫用止痛劑的人。”
沒錯,這樣一來就解釋清楚了。為什麼他們進去得如此順利,為什麼那些黑衣人沒有及時出現——花少欽到現在才明白,也許從花俊軒和花霽獲得密碼的那一刻,對方就已經知道。昨晚夜探水庫,雙方都采取了行動,隻是一明一暗,一成一敗罷了。
“醫生還說,”小秋的聲音蓋過了花少欽,她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層水汽,看上去幾乎要哭出來了,“其實你昏倒和失去記憶什麼的,不完全因為腦震蕩,更主要是因為……你吸食毒品,讓你產生了幻覺。”
“吸毒?我?”花少欽聽得這句話,猶如遭到晴天霹靂,上帝作證,多麼荒誕可笑的說法,而小秋竟然也會相信,“聽著,小秋……我花少欽過去雖然做壞事,但毒品我是碰都不碰的,我還沒墮落到那個地步。”
“那你胳膊上的針孔怎麼解釋?”小秋立刻問,“我是學醫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已經給自己靜脈注射了多少次?”
“我打的不是毒品!”花少欽生氣的大聲說。
“那是什麼?”小秋追問道。
“那是——”花少欽話到嘴邊,卻一時語塞,他要怎麼告訴小秋那一段隱私?如果要說這個藥的來曆,勢必就要說出事情的起因。他被坤哥逼良為娼,他被坤哥用藥做要挾去賣、淫,對一個女孩子,這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小秋見花少欽語塞,誤以為他被她說到痛處無力回話。
此刻她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心痛。她失望花少欽竟是個癮君子,她心痛花少欽深陷毒癮可她卻不知道怎麼幫他。
小秋做了個深呼吸,平穩了自己的情緒,隨後對花少欽說:“你是任貴妃的侍從,她平時就看不慣你,這次也不會輕易放了你——不知道禦侍從能不能幫你把吸毒的事壓下來,但……”她頓了頓,發現自己不能想象如果花少欽進了戒毒所會是什麼情形,“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吧,如果以後我能幫你做什麼,給我打電話就好。”
“你現在就能幫我,”花少欽說,看到小秋有要走的意思,趕忙掀起被子下了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說的對,我回宮去,貴妃是不會放過我的,我以後很長時間恐怕也沒機會聯係你了……”花少欽急急的說,依舊拉著小秋的手,唯恐她會輕易忘記一般,極認真的叮囑道:“你去找花霽,他能證明我說的,不論如何一定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