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鬼怪的畫家(三十) 當然,當……(1 / 2)

當然,當然,真相再怎麼荒謬也不至於此,所以這隻是作為一個有趣的極端推論存在於她的腦海中罷了。

而陳惜也不是什麼都說了出去。能將劉焅玔的占卜結果加進去已是仁義至儘,難道還指望她從最初的懷疑說到後麵所有因為這懷疑所誕生的…本可避免的不幸嗎?

她挑挑揀揀地講了些,對麵兩人的臉色也相應地發生了變化。

徐渝北那雙幽黑的狐狸眼裡沉著極冷的寒,即便沒有直接出聲打斷,那幅聚精會神的樣子也具有很強的存在感,是那種隨便一個下屬進來會被自己腦補嚇出冷汗的程度。

“…我不認為我們的情感出了問題,因為事實上,我們仍能對看見或聽見的事物產生些許情緒,隻是堆積到某個闕值就會被清空罷了……”,陳惜托著腮慢慢說著,姿態自然而隨意,看不出半分在對麵對兩個神情不妙的成人時應有的緊張和在意。

若換在其他時候,說不定徐渝北還覺得這女孩心理素質遠超常人,是個可塑之才,但聽著她越發深入的話語,心中也不免起了些波瀾。

自我認知對思維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因此,她實在無法相信這樣一個可以跳出人類思維框架的人,還能算得上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

“…”,劉焅玔好似察覺到那若有若無的敵意一般地輕輕瞥去一眼,硬幣在手指間肆意翻飛。

她自開始起就一直端端正正地坐在陳惜旁邊,像是一個無聲的守護者。

陪著對方過的這十幾年讓她保護欲愈加強烈,或許是在因為最初自己就是為了這孩子活下來的吧,所以即便是現在,她也無法將落在對方身上的視線隨意挪動開。

說完之後,周圍突兀地安靜了幾分,然後就由劉飛啟開啟了下一個新的話題。

作為有著一個有著偉大目標的理想主義者,劉飛啟的口才當然是不容懷疑的好——無論是語氣還是吐字的間隙都拿捏的很到位,簡直是下一秒就可以登台演講的程度。但陳惜並不關心這些,她隻覺得好笑。

相當相當滑稽的那種感覺。

“你是說,隻因為瀕死時的幻覺,就認為這裡存在著自己想要尋求的轉機?”,她雙手交叉在一起疊在下巴處,貓兒眼裡點綴著星星點點螢火般的情緒。

“嘛,還真是隨便啊。”,她評價道。

“的確。”,青年眼睛後偏淡色的眸子透出幾分純粹的亮,但又實在無法讓人將其和普通的剛畢業的大學生聯係起來。

他實在是過於執著且優秀的那類人,於是性格裡的純粹也變成了點綴其上的火光。

他並未否認,言語間甚至表現出了坦蕩,“可現狀既然都已經是這樣了,為何不試試呢?”

“好歹我也因為這個差點搭進去一條命啊。”

陳惜看著他,視線由上轉下,像是天地間第一滴雨終於落到了石麵上那樣。

“瘋子。”

她抿唇一笑,將事先放在劉焅玔那的蠟燭拿到了桌上,用手推了過去,“用一些手段弄過來的,要看看嗎?”

——

火焰是神的眼睛。

是祭壇上不可或缺的一個元素。

它是監控,是窺探,是帶著神威嚴的一部分,同時它也是媒介,是鏈接的線,是將那等強大的法則帶到副本中的最初緣由。

——

那蠟燭被拿出來那麼久了還頑強地晾著,也沒滴下什麼蠟,像個通電的小手辦。

徐渝北隻覺得背後發涼,她帶著幾分不可置信望著這女孩,想要發問的聲音卻被另一個聲音壓了下去,“竟然直接帶出來了?這是可以的嗎?”

“不清楚,我們也是湊巧才拿到的。”,陳惜用手戳了戳那青藍色的火苗,在玩膩後移開指尖也隻留下幾分冰涼,沒有分毫火焰應有的炙熱。

“…喂,”

徐渝北好不容易才插進他們的話題中去,此時正表情扭曲地頭疼道,“你們不是都知道這副本BOSS有可能根據這個捕捉到我們的蹤跡了嗎,怎麼還能心大到這個程度啊?”

“拿都拿了。”,陳惜再度表現出了一條鹹魚應有的擺爛姿態,“再說了,它不見得就會因為這個而針對我們。它想要的僅僅是我們的順從,所以隻要我們遵守其規則罷了…討論破解的辦法不也是副本的一部分嗎?”

“遊戲就是這樣玩的啊。”

她舉起胳膊升了個大大的懶腰,“或者你也可以看作是我的經驗之談?畢竟我也差點因為這個丟了條命呢。”

思及那時腿都軟了的恐慌,神經末梢似乎都還殘留著幾分因刺激產生的激動和興奮。這也讓她時時刻刻處於一種有些瘋狂的狀態,嘴角一直上揚著,說出的話語也帶了點隱隱想炫耀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