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勾引她跪下(2 / 2)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消毒水的味道。

那雙冰冷的眼,看著她在自己麵前忙碌,體內的氣息逐漸變得灼熱,跟那條毛巾上升起的熱霧相得益彰。

37.8

體溫計顯示他在發燒。

葉彆枝塞給他一把藥丸:“吃藥。”

她有些惱怒,也氣他喜怒無常,放任自己生病。

陸迦霖麻木地吃下她遞過來的藥,目光盯著她把一塊冰涼的毛巾捂在自己飽滿的額頭,凶巴巴地抱怨著:“吃完睡覺,明天你最好沒事。”

疲憊地閉上眼,身體裡的小人又在打架。

葉彆枝把帶血的紗布扔進垃圾桶,收拾完藥箱,她爬上行軍床,眼皮同樣在打架。

每隔一刻鐘換一次毛巾,每過半小時測一□□溫。

39.6.

葉彆枝看著他逐漸上升的體溫,心焦。

“陸迦霖?”

她附身,輕輕搖晃他的肩膀:“我們去趟醫院吧,你燒得太高了。”

沒應聲。

看一眼時間,她決定如果再燒,天一亮必須立馬去醫院。

葉彆枝靠坐在床頭,大腦飛快運轉的空當打量他的輪廓。

一聲極輕的囈語從他口中溢出。

葉彆枝有些愣怔,等見他隆起的眉骨緊皺,大粒的汗珠從額間冒出,她才反應過來撲過去附身側耳在他唇邊聆聽。

“彆跳,彆跳……”

他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毛巾額前滑下,不正常的紅暈爬上他的脖頸,鎖骨,再到劇烈起伏的胸膛。

是夢魘纏身,不知道他是夢到什麼可怕的畫麵,葉彆枝迅速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晃醒他的身體:“陸迦霖?醒一醒,陸迦霖?”

在她起身想要找電話的刹那,一股狂風席卷過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大力扣倒在床上,手腕被一隻大掌用力壓製在頭頂,身下的床單微潮,是他的汗水。

陸迦霖結實的手臂像兩隻堅不可摧的鉗子,牢牢圈住她的身體,他緊閉著雙眼,帶著汗水的臉埋進葉彆枝的肩窩輕蹭。

他身上隻有一條浴巾,因為他的動作也處於半掛不掛的狀態。

葉彆枝渾身肌肉變得僵硬,身體所有器官被男性氣息包圍。

她起初是掙紮,可隻要一動,那雙手臂便不斷圈緊,收縮,似乎有要把她五臟六腑箍斷的架勢。

葉彆枝從未被人抱的這樣用力,仿佛要嵌進身體一般。

體諒他神誌不清,金蟬脫殼無效,葉彆枝索性放棄掙紮,避開他受傷的手臂,她撿起枕頭上的濕毛巾,重新蓋上他的臉。

闔上眼,葉彆枝祈禱他儘快退燒,祈禱病毒不要傳染給自己。

由於頭頂的照明燈太刺眼,她在昏昏沉沉中伸手,閉上眼胡亂在床頭櫃牆圍觸摸。

在準備按下開關的刹那,陸迦霖似乎被一根緊繃的神經觸發,他猛地睜開猩紅的眼眸。

葉彆枝還沒來得及嚇一跳,就被陸迦霖緊攥住手腕,下一秒,她臉上的表情扭曲,痛呼。

從手腕傳輸到神經的痛感,讓葉彆枝覺得,他大概真的是想折斷她的手腕,不知是理智尚存還是實在沒有力氣,在她要哭出來的時候又放手。

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清晰立體的五官,露出了葉彆枝從未見過的——

奇異的,令人膽顫的表情。

葉彆枝在他神經迷離之際,用力掙脫出他的懷抱,不斷後退直到台階之下。

視線挪開,不敢回憶剛才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仇恨。

她的皮膚被照明燈反射出一抹澄淨的潤澤,細膩。

不該是這樣,她該是張揚,活力,驕縱的。

可她不敢再上前,膽量如氣焰,早在四年前已經在流逝,隻剩下警惕。

她不確定陸迦霖的情緒是否穩定,正如不確定,未來遙遙無期,或是一眼到頭。

葉彆枝在行軍床上躺下,肋骨上的緊箍感似乎還殘留著餘味,在恍惚的睡意裡,她夢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