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 他俯身,吻住她。(1 / 2)

熊曉玲的電話不合時宜打了進來,大概是因為葉彆枝號碼關機,她夠膽,轉身打給了陸迦霖。

眼瞧著陸迦霖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怒氣值上升,頗有砸電話的架勢,葉彆枝忙按掉電話,讓安啟程先離開,自己來處理。

安啟程看著陸迦霖的精神狀態,十分不放心:“他怎麼了?”

葉彆枝也凝眉,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當初宋明珠隻說是受了刺激,可陸迦霖現在的種種表現,都超過了正常人所能接受的範圍。

“你先走吧。”

安啟程被葉彆枝推出堂屋,那扇門在他麵前合上,他眉宇間的川字越皺越緊。

葉彆枝轉身回到屋裡,這才注意到地板上的顆粒狀的粉末,她惱怒,不理解他的行為:“你把藥丟了?!”

陸迦霖用力甩開她的手,像是碰到什麼肮臟的東西。

“彆碰我。”

葉彆枝一陣語塞,心想昨晚你可不是這副樣子。

“你到底是怎麼了?”

“你剛真的嚇到我了,誰要殺你?”葉彆枝走上前,踮起腳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十分疑惑,明明已經不燒了。

陸迦霖在她溫涼的掌心碰到自己的時候就露出了嫌棄抵觸的表情,用力彆過臉,避開她。

葉彆枝要氣死了:“你那是什麼表情?我隻想看看你還燒不燒!”

“滾!”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對自己說這個字了,葉彆枝睜大眼睛,愣怔了好幾秒。

再也無法忍受這種人格侮辱,手裡的藥盒扔在他臉上:“你大爺的!”

葉彆枝不伺候了,轉身抓起工具包就走。

她是瘋了才會覺得兩人能夠和平共處,這人陰晴不定,葉彆枝越來越覺得有個巨大的陰謀在籠罩著自己,陸迦霖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生病!

想起熊曉玲,葉彆枝決定要跟她問個明白。

葉彆枝一走,陸迦霖渾身緊繃的肌肉依舊沒有放鬆,他靠坐在沙發裡,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目光空洞,思緒在時光的流速中變得呆滯,失神。

雙腿抑製不住的顫抖,仿佛有一股力在促使他站起來,追出去。

在體內廝殺的人今天似乎要跟他拚個你死我活。

不知過去了過久,陸迦霖睜開眼,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勝利的弧度。

感受到掌心異常濕粘,低頭,發現自己被剪刀劃破的指腹,因為緊攥拳頭而再次破裂,創可貼被染紅,失去粘黏性而變得鬆弛,在手上搖搖欲墜。

他走到試衣鏡前,鏡中人眉骨微動,流暢的下頜線揚起,彰顯得意,眼底透著冷光。

盯著鏡中這張臉,他嘴角溢出似笑非笑的聲音,嘲諷道:“可憐蟲。”

“彆掙紮了,垃圾!”

“你當年就該在湖底淹死。”

——

熊曉玲在一家咖啡廳約見她。

“您能不能安排給陸迦霖做個全身檢查,他的情況很不好。”

熊曉玲不接話,低頭喝咖啡。

“聽說昨天家裡進賊了?”

葉彆枝凝眉,疑惑她的消息渠道。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熊曉玲表情輕鬆傲慢,保持著高姿態,陳述事實:“在昇城我的眼睛很多。”

“住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一次是僥幸,如果哪天遇到窮凶極惡的歹徒,你就不擔心嗎?”

“他是你侄子,為什麼你會這麼冷漠?”葉彆枝不傻:“還是正如外界所說,陸迦霖父母的死跟你有關?”

熊曉玲氣笑了,一眼就道破:“錄音筆拿出來吧,套話也要講究語境,還是太嫩。”

她身後的保鏢聞言,強勢走上前搜刮走葉彆枝包裡的錄音筆,格式化文件,重新丟給她。

熊曉玲起身,下巴微揚:“什麼時候想好了給我電話,我安排人幫你們搬家,醫生隨叫隨到。”

葉彆枝第一次感到心累。

這一日,葉彆枝在山上待了一整天,晚上直接回了付佳佳的家,兩人隔著聽筒聊天。

“出差陪領導拜訪客戶,投資商清高,酒過三巡不夠,還要左擁右抱,趁機揩油。”

葉彆枝吃驚:“你保護好自己。”

“我沒去,找借口回酒店編寫材料。”

付佳佳跟她抱怨:“我媽明天要去我那兒,我說不在家,她還不信,說我躲著她,我為什麼躲她心裡沒數嗎?”

葉彆枝手臂微頓:“剛沒給你說,我現在在你家,跟他吵架了,沒回去。”

“行,我那兒你隨便住,一會我給我媽打電話讓她不要去了。”

“麻煩你了。”

葉彆枝有些失落,她好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當避風港,來去自由。

“說什麼呢,彆多想,我本來也不想讓她來,你想住多久都行。”

“你們吵架,他有對你動手嗎?”付佳佳問道。

“沒有,他情緒不穩定。”葉彆枝頓了頓,又說:“他應該是生病了。”

“你怎麼還替他說話。”

“我媽媽的事,本來也是我欠他的。”

葉彆枝捏了捏抬不起來的手臂,眼眶發酸:“我先睡了,明天是我媽頭七,紀念照就快刻好了,就差一點了,我得早早過去。”

付佳佳見她不願多講,安慰幾句掛了電話。

葉彆枝的臉埋進枕頭,深呼吸。

另一頭,陸迦霖的臉埋進深淵,用力屏息。

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