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靜待花開終有時(肆) ……(1 / 2)

“小郭四額滴好姐妹,你要額不說......也可以,不過你要幫我辦件絲兒。”

說著,佟湘玉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白展堂,接著正色道,“這件絲兒若四能辦滴好,額不光不會扣你月錢,這個月還會給你翻番兒......”

“掌櫃的你有啥事兒要我做的儘管吩咐!”這麼好的條件,不答應的就是傻子!

白展堂打定了主意,絕對不能讓掌櫃的破壞自己在芙兒心中的形象。抱著這個想法,還沒聽到佟湘玉接下來的話,他便一口氣將差事應了下來,連個停頓都沒有。光承諾還不算,他甚至向佟湘玉行了個拱手禮。

瞧白展堂一副虔誠的樣子,佟湘玉便知自己已經將這老江湖搞定了,也不藏著掖著了,“好!那額就直說咧,這件絲兒不大好辦,得勞煩你當回新郎官兒,跟額拜個堂。”

啥???

佟湘玉這句話直接叫白展堂愣在原地,他不明白,掌櫃的這是啥意思啊?這拜堂成親之事也是能這麼草率決定的?況且掌櫃的是最清楚他想法的人,明知他喜歡的人是芙兒,還要讓他去拜堂?這是什麼的道理?

不行,這個活兒萬萬不能乾。

白展堂麵上帶著尷尬又不失禮數的微笑,一邊搖著頭一邊往後退了幾步,“啊???這......這不行吧掌櫃的,我沒啥經驗......要不然你去問問大嘴?他這兩天跟你爹聊得可好了,你找他他準同意!或者你找老邢,你倆關係那麼好,他絕對能幫你這個忙。”

“誒呀你聽額說完嘛!”

見白展堂一下子慌了神兒開始胡言亂語,佟湘玉心中一陣不耐煩,心道這人當真是膽小得可以,便急忙出言打斷,“不四讓你真滴和額拜堂,四秀才給額出滴主意,咱弄個假成親,把額爹哄走就算完咧。”

“啊,這回事兒啊。”

見白展堂一副安下心來的樣子,佟湘玉翻了個白眼,“不然你還想撒捏??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聽完佟湘玉的解釋,白展堂方鬆了一口氣。他放鬆了表情,抬手抹去額上的汗珠,用手肘撐在賬台邊,身子半倚在賬台上,一副聽故事的模樣。若是假成親的話,他還可以考慮考慮,畢竟這事兒一成也算是幫了掌櫃的一個大忙。況且方才掌櫃的也親口承諾了,事成之後便會為他保守秘密,還有酬金可以拿。思來想去,這個差事對他都隻有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呢?

“......嗯我考慮考慮吧。”

考慮考慮?看來四額開滴條件還沒打到這小子心裡邊兒去......看來還得下猛約(藥)呀。

“你要四答應幫額這個忙,以後你跟小郭兒滴絲兒包在額身上咧!”

“這可是你說的啊掌櫃的!”

額滴神呀......這回答應滴這麼痛快咧?!看來還四提小郭好使呀!“四額說滴!額佟湘玉一言,莫說駟馬,撒馬都難追!”

說完,佟湘玉便提起油燈一溜煙兒的跑向後院。白展堂望著佟湘玉迅速消失的背影,麵上還帶著癡癡傻傻的笑,可不知怎的,他忽然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怎麼......這麼輕易的就同意了呢?

他回憶了一下方才與佟湘玉的對話,越想越笑不出來了。當掌櫃的提到郭芙蓉的時候,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

唇邊泛起一抹無可奈何的微笑,他終究是騙得過彆人,騙不過自己。那是他下意識的反應,是他心中最真實的衝動。無論平時如何克製,如何告誡自己應該知足,每每麵臨這樣的時刻他依然會失控。

他也能察覺到,有時他的情緒就如同帶著火星冒著煙的火藥一般,似乎並不由他自己控製。之前是那姓柳的,上次是秀才,這次是掌櫃的,引線從來都握在彆人手中。而郭芙蓉的名字便像是一簇新火,二者相碰,他心中這顆火藥便會不由自主的爆開,就算火苗熄滅了,也會留下些微的火星,不知何時便會迎來下一次引燃。

這樣下去,遲早完犢子。

白展堂在心中唾棄著自己十分不堅定的意誌,單手扶額在賬台旁略站了站,便摸著黑鋪床去了。片刻之後,他仰麵躺在“床上”,忽得想起那姑娘今日憤懣不平的模樣。若是叫她知道了,自己答應了掌櫃的要假成親,還不知那姑娘會作何反應。

她會生氣嗎?

......

佟湘玉這廂同白展堂說定後,便奔向後院,徑直來到郭芙蓉和莫小貝的房間。她甚至急得忘記了敲門,好在此時莫小貝已經睡熟了,唯餘郭芙蓉一人就著小案上的油燈,舉著莫小貝的書本正逐字逐句的看著。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自打來了同福客棧之後,除了打雜的活計,她還要負責輔導莫小貝的功課。

佟湘玉推門而入的那一刻,郭芙蓉差點將手中的書本直接掉進燈油裡。雖說習武者人受這點驚嚇應該不算什麼,可架不住事發突然。房間裡本就安靜,佟湘玉的到來倒像是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打破了屋中的平靜。

郭芙蓉捂著心口,轉頭看了一眼身旁正熟睡的莫小貝,見她毫無轉醒之意,這才安下心來。她轉過頭,一雙剪水秋瞳巴巴的瞧著站在門口的不速之客,一臉的幽怨。

見郭芙蓉那樣盯著自己看,佟湘玉意識到方才確實是冒失了些,畢竟這深更半夜的,自己就這樣闖進來著實不太合適。又因假成親之事,想著待會兒少不得還要有求於郭芙蓉,便急忙道歉,麵上笑得燦爛,“誒呦對不起對不起,額斯在四太高興忘記敲門兒咧!”

“你有什麼高興的事啊掌櫃的?說出來讓我也替你高興高興?”

郭芙蓉粲然一笑,擺了擺手,招呼佟湘玉進來炕上坐。她心中狐疑,怎麼這麼快就有好消息了?方才在後院,掌櫃的故意將自己支開了,也不知道她是有什麼事兒要吩咐那人去做。

“額找到對付額爹滴方法咧!”佟湘玉神神秘秘道。

“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