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輝夜少主身邊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一等一的佳人靚女。君文乙軒見到司徒空的女秘書林娜以後。
果不其然,是個氣質型的大美女。
軍隊裡的女性並不在少數,尤其是後勤大隊和人力資源部。
就任文書一類職務的女性中美女不少,像霍碧若那樣巾幗不讓須眉,服役於前線部隊的也大有人在。
就是說,雖然出生、成長在軍隊這個充滿了雄性氣息的環境裡,君文乙軒沒少和女人打交道。
可他在女性麵前,總是有點拘束。
林娜告訴他,司徒空已在一家餐廳的雅座等候,並開車送他到目的地。
一路上,君文乙軒想不到什麼可以和對方交談的話題,又因為不習慣和陌生女人相處,就一直緊閉嘴巴,看著車窗外,顯得有點冷漠。
這種印象由林娜轉述給司徒空,就成了:來者不善。
兩人在雅致的包廂裡就座,桌麵上照例是一些慰問和寒暄。
君文乙軒是做好了功課來的,先前略有了解過司徒空交際手腕的強悍與老練,見到本人談上幾句以後,更覺得司徒空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詭辯家,語言技巧一流,說辭華麗,每一句都摻著水分,讓人揣測不到其真正意圖。
輝夜城主是名揚天下的老狐狸,他的兒子繼承了父親的風範,長大後也變成了一隻精明強乾的小狐狸,往往在你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就已經不露聲色地挖出了你的心臟,臉上笑容可掬,骨子裡陰狠狡猾。
所以,君文乙軒一點也不敢怠慢,應對的時候非常小心謹慎。
不過,憑他在謀略上的缺心眼,是怎麼也猜不到司徒空此刻如何提防他,然後又巧妙地用一些話來試探他,看看上麵派這位人士過來究竟是何居心。
司徒空很快便發現,這位年輕的軍官真的如白紙一樣,有點缺心眼……
這種人是怎麼在軍隊裡混的?
兩人小談小聊了一會,氣氛還比較愉悅,對桌而坐的畫麵也十分有趣。
司徒空體格高大硬朗,又是名門出生,禮儀修養自是沒少教育,坐在那裡一派英武神氣,皮膚又是健康的小麥色,反而看起來像雄姿英發的軍人。
君文乙軒換了便裝以後,麵貌的柔和以及儒雅的氣質,加上膚色又偏白,整個人溫和明朗,到不像個軍官了。
這也使得敲門進來遞送電話的侍應生第一反應是將電話送向司徒空那邊,想想覺得不對,才轉而向君文乙軒:“您是君文中尉嗎?”
司徒空不喜歡太張揚的做派,除了八卦雜誌以外,曝光率並不高。再說本人和雜誌或電視上看,總會有點差異,彆人認不出也情有可原。
君文乙軒點點頭,侍應生將電話給他。他向司徒空頷首示意失陪一下,到門口接了電話。
電話裡,霍碧若跑上來頭一句便是數落他:“中尉,何時你能記得出門帶手機?身為軍隊一流的機械技術人員,現代社會普及率最高的數碼產品你居然不帶在身上。”
君文乙軒靠著門扉點頭哈腰忙說對不起,司徒空雖然聽不清楚他們的談話,但看他接應的態度就知道是長官打來的。
原先覺得上頭派人過來可能有什麼特殊目的,如今試探以後,發現這個人心思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看來是多慮了。
他徑自悠閒地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口紅酒。
此時,隻聽君文乙軒壓著嗓子說:“上官七戒?你確定是要參加決賽的選手?”
電話裡的人又不知說了什麼,然後君文乙軒語氣有些沉重:“那怎麼辦,要不要和他的教練員聯係,可是他現在的情況讓組委會知道的話……”
司徒空不動聲色地坐定在餐桌邊喝著紅酒,等君文乙軒回到座位上以後,道:“抱歉,我不是有意偷聽你的電話。不過剛才,好像聽你說到上官七戒,是不是一個十七歲左右,長得挺漂亮的男孩子?”
從君文乙軒的角度來看,他也認為上官七戒的確是那種見過一麵就會印象深刻,非常漂亮的男孩子。
不是女性的那種豔麗或柔美,也不是男性的那種英俊。
那孩子給人一種很有靈氣的感覺。
大凡漂亮的男人都有些妖冶,但是上官七戒既不妖也不媚,清清透透,皮膚白得像雪一樣,要是保養得再好一點,說不定會有一種令人不敢觸碰的精致感。
一個人能擁有那樣的容貌,也算是上天眷顧了。
司徒空既然這樣問起來,君文乙軒起初也沒有多想,很自然地以為他們認識:“那位上官七戒是不是司徒先生的朋友?他受了點傷,我看見他倒在路邊,就把他帶到了我的住處。”
說到這裡,發現自己的話邏輯有點不合理,忙解釋:“呃,我之所以沒有送他去醫院,是因為他……他……”
司徒空溫聲道:“方便的話,我可不可以現在就去接他?”
君文乙軒越聽司徒空的口氣越覺得事有蹊蹺,便謹慎道:“請問,您和他是什麼關係?”
司徒空低頭喝著紅酒,酒色映在冰藍的眼睛裡一片妖豔的紅。
略帶笑容,毫不避諱地道:“他目前,是我的人。”
一個顯赫的貴族圈養一兩個男寵,聽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合邏輯的地方,私下裡這種事應該不少。
君文乙軒畢竟是個外人,既不認識上官七戒,也對司徒空不熟,自然沒理由插手乾預什麼。
司徒空既然已經坦白,他隻好帶著司徒空去到住處。
這次來參加操列表演的部隊被安頓在體育館附近的一處行館,用高牆圍起來,守衛森嚴,監控嚴密,本來就是政府設立,專門給軍隊使用的。
司徒空雖然是輝夜城的第二號人物,出入軍事要地也是要經過一些例行手續的。
於是,這邊在走審核身份的流程,這一點風吹草動就傳入了那邊輝夜城主的耳朵裡。
輝夜城主司徒靜王平常對兒子的管束並不多。
他是個性情相當冷漠的人,遇事都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彆人很難看到這隻老狐狸臉上出現比較鮮明的表情。就連他的兒女都不太了解他,感情淡漠的好像是夜色裡靜謐的湖水,冰冷而又神秘。
聽說兒子染指了一個少年以後,他雖然心裡震驚,麵上也隻是微微動了一下眉頭,神色裡的細微變化都是那樣輕描淡寫,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看起來隻覺得他好像一點也不生氣。
“紅離。”
應城主的低喚,本來守在門口的男人走到辦公桌前,恭敬俯首:“大人,您有何吩咐。”
“把這件事告訴墨墨。”司徒靜王冷淡的近乎冷酷的聲音,不含感情地說,“讓她知道,上官七戒在勾引她的哥哥。”
JESEN是藝名,被全世界喻為“微笑女郎”的當紅女歌手。
她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司徒墨,是司徒靜王唯一的女兒,司徒空同父異母的妹妹。
司徒靜王習慣掌控一切,女兒最近在和什麼人交往,做父親的當然一清二楚。
那個上官七戒,他早就在注意了。
可是連他也猜不透,自己的兒子對妹妹的男友下手,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揉了揉額,雖然一時還不明就裡,他還是決定先下手為強。
此時的司徒空還不知道父親那邊已經下刀了。
進了房間以後,他的目光立刻就投向了床上的少年,隨即走過去,二話不說把少年打橫抱了起來。
霍碧若大概是出去了,把上官七戒一個人鎖在房中。
上官七戒仍處於昏迷中,柔軟的身體倒在懷裡,毫無知覺。司徒空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低頭觀察,微笑了一下。
“謝謝你照顧他。”一邊形式地道謝,一邊霸道地把人帶走。
君文乙軒仍有些不放心,追上去,正色道:“司徒先生,雖然我不便過問你們的事。不過……他受了傷,而且傷得很嚴重,請你對他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