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雨季未停,一個月……(1 / 2)

在害怕與恐慌中預想著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很難熬,慢慢的精神的疲憊感席卷上來,他趴在桌上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也不知多久以後,忽然響起的敲門聲驚醒了他。

上官七戒第一反應以為司徒空又回來了,但是想一想,這種敲門的方式又不太像那個人的作風。

轉念一想,又怕是格鬥隊的隊友或教練員找上門來,他現在這麼狼狽不堪的樣子,一身的淫-欲痕跡,根本不能見人。

他勒緊襯衣領子裹緊身體,坐在桌邊不動,聽敲門聲一直在持續,心裡越來越不安。

“七戒,你開門!”門外叫囂的是個很年輕的女聲,清亮悅耳,富有磁性。

上官七戒一聽是JESEN的聲音,更慌了,半晌不敢再出聲。

JESEN又喊道:“七戒,我知道你在家,開門!”

敲門聲越來越暴躁,上官七戒知道躲不過去,把心一橫,咬牙起身,一步步蹣跚地到門口。

打開門,看見JESEN站在走廊上,背著屋外的夜幕,房間裡的燈光打在她臉上。

她平常出門都會化妝,今天卻是素顏,衣服也穿得有些淩亂,頭發披散著,臉上滿是顯而易見的憤怒。

上官七戒整個人愣在那裡:“JESEN,你怎麼突然過來……”

JESEN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這點毫無疑問。富裕奢侈的生活,隨心所欲的人生,自然而然造就了她的大小姐脾氣。

她平常對上官七戒的管束很多,不許偷看彆的美女啦,不許看色-情雜誌啦,不許在手機裡存彆的女孩子的電話號碼啦,不許和女孩子聊工作以外的事啦等等,強烈的獨占欲,霸道的作為,像是想把他隻圈在她的世界裡。

上官七戒不敢去想,如果JESEN知道自己的男友被侵犯了,會有什麼反應。這事本來就荒唐透頂,何況,侵犯他的人是……

“我剛才看見我哥哥從你家出來……”就在他七想八想,不敢抬頭去看對方的時候,JESEN冷冷的語氣打斷了他的思緒。

上官七戒臉色一僵,不小心又牽動了內傷的痛楚,咬著牙齒臉色發白,額角隱約淌出冷汗。

JESEN的眼睛是那種眼尾往上挑出深深的勾,很妖豔的,眯起來的時候有一種狠利的感覺,仿佛要把上官七戒的身體刺穿:“我以為你是個感情單純的人,沒想到你有這種癖好。”

上官七戒驚訝的同時,卻百口莫辯。

是你哥哥強迫我的……這種話根本說不出口。

他也沒有解釋的時間,JESEN在說完那句話以後,便揪起他的領子,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我看你能和我哥好多久。”

她低冷地,沉沉地說道,就像是一種怨毒的詛咒。在上官七戒沒有反應過來以前,已經跑出門外。

房間裡再度恢複寂靜,門外夜色的那股晦澀仿佛也慢慢滲透到房間裡來。

蒼白的燈光下,上官七戒一動不動地站了許久,握緊的拳頭微微發抖。

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一個人能陪在他身邊?

…………………………

又一天早上,司徒空剛踏進辦公室,西念明來電話說:“司徒空,我按照你的吩咐,一大清早就到上官七戒的家了,像我這樣的懶蟲,這麼早起床真的很不容易啊……”

“然後?”

“然後就是讓我比較怨念的,房東說,上官七戒昨天晚上忽然退房,搬走了……”

“……”

“那個,司徒空,你在聽嗎?”

司徒空揉一揉隱隱作痛的額頭,那小子居然跟他玩躲貓貓,實在沒有預料到。

“想辦法查出他搬去哪了,他總有一個落腳地。”

西念明在電話裡痛苦哀嚎:“喂喂,我是醫生,不是偵探呐!”

司徒空低低地冷冷地說:“你找,還是不找?”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不溫不火,卻明顯有一股陰森森的寒意通過電話傳到了西念明耳朵裡。

明大醫生隻好翻白眼投降:“找!踏破鐵鞋,我也給你找出來!”

那一整個上午,西念明哀怨地東奔西跑,他當然沒那麼笨,一個人單乾,調動司徒空身邊所有可利用的人員幫忙一起,總算有點收獲。

而司徒空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喝咖啡忘了放奶精,簽文件時在開小差,差點把墨汁瓶打翻。

林娜喊了他幾聲,他才有反應,也不像平常那樣掛著微笑麵具,而是一臉冷淡,甚至有點陰沉得令人害怕。

接到西念明的電話以後,林娜終於鬆了一口氣,把電話遞給司徒空:“好像找到上官七戒了。”

不可思議的是,陰沉了一上午的司徒空聽完她的話,目光便頓時泛起幾許溫和,笑容也終於撥開雲霧見天日,淡淡地映在嘴角。

“他在哪?”

連一貫喜歡矯揉造作,迂回盤繞的語言習慣也摒棄了,直接開門見山。

西念明也不敢含糊,道:“估計、大概、可能、也許、似乎,他搬去了輝夜城北郊的九座格鬥訓練營。”

司徒空眯了眯眼:“哼,他真是不要命了。”

下午,司徒空缺席公司會議,開著奔馳跑車直驅訓練營。可是他在訓練營並沒有找到上官七戒。

實際上,上官七戒忽然失蹤,無故缺席訓練和比賽,團隊有團隊的規矩,大賽有大賽的規則。

對於運動員的臨時缺陣,大賽組委會已經做出禁賽的判決,期限長達五年。

也就是說,上官七戒除非轉向成人組發展,與青少年組已經無緣了。

而他也是在到了訓練營被拒之門外的情況下才得知這個消息。

司徒空待在車裡細細思索了一下。

他覺得即使各地的訓練營收到組委會通知,不接收已經除名的運動員。上官七戒無路可走,也不太可能回去找自己的團隊和教練員。

誰也不希望自己的醜事被人知道,周遭冷漠的歧視、譏諷和議論都是很沉重的壓力。

帶著難以啟齒的秘密,他能到哪兒去?

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司徒空暗暗笑了一笑,心情豁朗,開著車又返回到那條有著一線天,陰冷潮濕的小巷。

果然,上官七戒縮在大樓底下樓道口。

抱著鼓鼓的登山包,埋著頭,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司徒空輕手輕腳地到他身邊,低頭觀察了一會,皺皺眉,蹲下身把他半扶著摟進懷裡。

正如預料,上官七戒渾身發燙,麵頰浮著潮紅,腦袋燙得像個爐子,氣息微弱,不省人事。

燒得這麼厲害……

這孩子,沒有人理他,似乎就會不聲不響地死在街頭角落裡,慢慢的屍體腐爛,也沒有人去關心。

司徒空心裡略略一沉,抱著他上樓。

明大醫生又被請來了。

林娜也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