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少的過往1 阮經緯隔著蘇善家……(2 / 2)

蘇善低著頭偷樂,阮經緯本來豁出去了,心想老師要是問他怎麼回事,他就拖蘇善下水。誰知他平時作惡太多,老師竟習以為常,咳了一聲繼續講課,阮經緯沒辦法,隻得在位子上扯著蘇善的衣袖問:“你是不是以誹謗我為樂啊?我怎麼就隨地大小便了?”

蘇善開始就是氣這事,現在在課堂上一鬨,自己也有些不自然,嘟囔著你在我家門口做的事,你忘了?

阮經緯低頭想半天,恍悟過來,你還好意思提這事?那是你扔我書包時,把我杯子扔碎了。

蘇善就不吱聲了。

阮經緯搖著狼尾巴,得誌便猖狂,說你不提這事我也想不起來,提了正好咱倆算算賬。我那水杯可是進口貨,怎麼也得小500吧,你看著賠哈。

蘇善吃驚的張著嘴,想罵他獅子大開口又顧忌是在課堂上,隻能可勁兒的在桌下踢他。

放了學,阮經緯就黏在蘇善後麵念叨水杯,蘇善被他念的哭笑不得,抱著書本說,阮經緯你彆太過分啊,有本事你把那水杯碎片找來,我照著它那型號買給你。

阮經緯在心裡直嘀咕蘇善腦子轉得快,麵上還端著架子橫道,拿就拿,明兒帶給你,買不來你雙倍賠我。

蘇善白他一眼,說你拿來我就給你賠。說完就隨著人群往公車上擠,阮經緯在站牌下看蘇善被人群推搡的辛苦,白色的百褶裙都有些往上卷的趨勢,一擼袖子,毫不猶豫跟著往裡擠,好不容易擠到蘇善旁邊,單手拉著吊環,一手護著蘇善的後方,嬉皮笑臉地說,蘇善,你看我像不像英雄救美?

蘇善平日與他坐得近,可是那是上課,一直都沒什麼感覺,現在阮經緯擠得一身汗過來,少年獨有的蓬勃朝氣滿滿包圍著她,心跳就失了衡,扭著臉看一旁說,你撐死就野獸救美。

阮經緯守在蘇善後麵的手握了鬆,鬆了又握,終是沒狠下心掐她。

蘇校長時常叫阮經緯回來耳提麵命,所以開門看見並肩而站的蘇善和阮經緯並沒驚訝,反而聽見阮經緯說要補習語文時大大驚訝一番。

關了房門,蘇善還聽見書房裡蘇校長一口一句的誇阮經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蘇善隔了門罵,披著羊皮的狼。

阮經緯也是自討苦吃,蘇校長是研究古文學的大師級人物,講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跟老學究似的,他聽不進去也得聽,誰讓人家還弄個例子讓他舉一反三呢?所以當蘇善似笑非笑問他要不要留下來吃飯時,他就順著時間說天晚了,一溜煙竄了。

回到家,阮經緯就乒乒乓乓的亂翻一氣,他媽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被他鬨的心煩,皺著眉喊:“小緯,你找什麼呢?家都快被你翻個遍了。”

阮經緯直著嗓子在屋裡問:“媽,上回老頭子買的水晶杯哪兒去了?”

“在你爸床頭呢,你找它做什麼?”

阮經緯靸著拖鞋擦擦跑到他爸媽的臥房,真就看見一個晶瑩剔透的杯子,拿在手裡沉沉的,有些溫涼。

回頭想想給蘇善看的該是杯子的碎片,心裡就有點添堵,這杯子一準兒不止小500,是不怕蘇善罵他騙人,但是這麼好的東西說砸就砸,他還不至於敗家到那地步。

心裡左思右想不是滋味,怪蘇善較真,也怪自己失言,掂量著正往外走,一不留神撞門上,正好把杯子摔得四分五裂。

阮媽媽聽見動靜進門一口,叫了聲小祖宗,趕緊蹲下去撿碎片,邊撿邊罵,小兔崽子,你一刻都不安寧,好好的找這杯子乾什麼?你爸這麼寶貝它,回來他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阮經緯看情形都這樣了,乾脆賴到底,抱著他媽的胳膊撒嬌,老媽你可得幫我啊,老師不是說寫作要有依據嗎,我原來想拿這杯子寫寫作文什麼的,手滑給砸了,絕對不是有意的。你幫幫我,要不老爸肯定饒不了我的。

阮媽媽把碎片收拾到袋子裡,點著阮經緯的額頭說,信你鬼話才怪,你肯老老實實寫作文,就該換月亮白天出來了。你爸那關你自己看著辦,好幾千的東西,你說砸就砸,就是拿他寫作文,你也不至於一字千金吧。

阮經緯暗暗咋舌,好幾千啊,他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闊綽的。

吃過晚飯,阮經緯就貼著門聽外頭動靜,幸而老頭子今天應酬,回來就醉的不醒人事,阮經緯順著門坐到地上,一顆心放了下來,暗想著明天去市場上買個假的先糊弄他爸一把再說。

早晨起來的時候,阮經緯意外的沒有賴床,神清氣爽的喝杯牛奶就出門了,守在學校門前的站牌下等著蘇善下來。

蘇善抱著雙臂看大尾巴狼奸笑著給她數碎片,一片一百,正好五百。

阮經緯昂頭吹著口哨,看蘇善緊繃著臉把那些碎片小心接過去。

蘇善剛拿到手上的時候就覺得這碎片的顏色漂亮,澄澈的紫,托在掌心更顯瑩潤,真的像值小500的樣子,抬頭看見阮經緯欠抽的模樣,又不服的撇嘴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後來隨便找個杯子裝相?

一句話說到阮經緯的痛處,某狼心虛的彆開眼,口哨聲越吹越小。

其實蘇善也就是那麼一說,看阮經緯不接話,心裡直打鼓,硬著頭皮說,好啦,賠你就是了,分期付款啊。

阮經緯嘴角就咧向兩邊,說你肯賠就行,分期付款什麼的隨你便。

季闌珊聽蘇善講完,就笑得不行了,說蘇善你怎麼不跟他算算賬,你給他作弊那麼多次,他有沒有付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