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整晚擔心著馬格瓦爾會不會派追兵來的愛德華麵前,出現了一名警衛。
“總算找到您了。”
無視於愛德華的擔憂,警衛極有禮貌地向他行了禮。似乎是更如他所說的找了愛德華很久,警衛的額頭冒著汗水。愛德華和阿爾馮斯想到昨晚的情況會為貝爾西歐帶來麻煩,因此沒有回貝爾西歐的家,反而到離鎮上有段距離的郊外野宿。
“你是來抓我們的嗎?”
警衛否定了愛德華的話。
“怎麼可能呢!我這次來是因為馬格瓦爾先生說這出冒牌貨鬨劇給愛德華大人您添了許多麻煩,希望您務必蒞臨館邸。一方麵是道歉,一方麵也想好好招待兩位。”
“愛德華大人”,警衛是這樣說的。
“那個,請問一下,既然他知道了我們的事,那就表示那兩個人…?”
“是的,那兩人已經被抓到地牢裡去了,請兩位放心。”
警衛為了讓兩人安心,還露出了笑容。
“他們不會再造成愛德華大人及阿爾馮斯大人的困擾了。”
兩人想起,當自己被鎮上的人說成是冒牌貨及小偷時那種不愉快的心情。雖然事情變成了當初兩人想要的結果,但聽到的兩人心情卻高興不起來。
他們被帶回馬格瓦爾的館邸,第一次堂堂正正地走進大門,出來迎接兩人的,是馬格瓦爾本人。雖然已經闖入這裡兩次,也從鎮民那邊聽過關於馬格瓦爾的事,但遇見本人這還是第一次。馬格瓦爾臉上浮現出可說是親昵的笑容。
“歡迎兩位的蒞臨,愛德華大人,以及阿爾馮斯大人。這次造成兩位的困擾了,真是抱歉。來來,為了表示歉意,我已經備好了餐點等著兩位了。”
在親自引領他們前往餐廳的馬格瓦爾身後.愛德華小聲地對阿爾馮斯說著悄悄話。
“…他打著邀請我們參與研究的算盤。”
“應該是。”
不觸及兩人闖進來的敏感話題、堆出滿臉笑意的馬格瓦爾心中的企圖,已被兩人清清楚楚地看穿了。
餐廳裡已經準備好熱呼呼的食物,三人就座後,馬格瓦爾隨即陪上笑臉。
“哎呀呀呀,我真的是被冒牌貨騙得好慘啊,我要為我的無知無禮向兩位道歉。啊!今弟不吃東西真的可以嗎?”
“是的。”
阿爾馮斯鄭重地回絕了。
馬格瓦爾接著說明了此次事件的原委,冒牌貨原來是以前他曾雇用的男人的兒子等等。
總之,他八成是想強調自己是沒有錯的吧。愛德華邊喝著蔬菜湯一邊開口問:
“請問一下,您知道我們闖入這裡的事情嗎?我們不用被關進地牢裡嗎?”
“哪能夠呢。”
馬格瓦爾依舊以笑臉回答。
“兩位是發現到冒牌貨的真實身分,為了勸諫他們而來的吧?這是正當的行為啊!”
看來他似乎是不打算追究。但就馬格瓦爾的立場來說,煉成金子是違法的行為,他當然也不希望為了這個目的而做出‘石頭’的這件事被公開吧!當然他是沒有中止研究的打算的。他依舊掛著笑臉,拐彎抹角地問道。
“…隻是現在沒有了煉金術師,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啊。難道沒有擁有足以完成‘賢者之石’實力的人了嗎?”
“…你想要讓我們來做,是嗎?”
麵對愛德華單刀直入的疑問,馬格瓦爾抓著臉頰,一副“我承受得起嗎”的模樣。
“當然,事後我會給你們獲利的四成作為報酬。但相對的,希望你們能向軍方保密煉成金子的事。”
“這個嘛,能保密的話,要煉多少都可以呢。”
“隻要隱瞞到挖到金礦為止,大概隱瞞個幾年就可以了。無奈的是,要等這個鎮弄齊挖金礦的設備才行,但要找新的其他的金山又太麻煩了。”
“嗯.要花上不少錢呢。”
“您覺得如何呢?我想‘賢者之石’的研究,對煉金術師來說應該是個很吸引人的題材吧…”
“是這樣沒錯。”
愛德華刻意讓等待兩人答覆的馬格瓦爾感到焦急。雖然他沒有要在這裡進行研究之類的打算,但還想再多知道一些事情。
“…有什麼問題嗎?”
“不,接手彆人的東西來研究,是於我自尊所不允許的情況。至少該告訴我做出那個東西的納胥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是啊,那個男人也曾是個優秀的煉金術師,似乎是個有名的煉金術師的弟子,還在軍方設施裡麵待過。”
“那麼優秀的人為什麼會行蹤不明?如果說做出了‘石頭’,為了不讓軍方追查上門,你也應該會為他說話才對吧?”
“是的.但是…”
馬格瓦爾思索著該如何說。他那副模樣,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說出不該說的話,讓愛德華非常不喜歡。
“做出的成品是重複了無數次失敗後的東西吧?用儘了一切材料與方法的成果。但是呢,那個叫納胥的男人還是留了一手,然後又完全無視於我的提議。因為研究費實在不能小視,所以我就讓他在地牢裡好好反省一下,但他是煉金術師嘛!馬上就做出門逃掉了。”
“哼哼。”
“當時剩下的其他煉金術師,雖然進行了各式各樣的實驗,結果進行到一半還是弄不清楚做法.在那時出現的就是拉瑟爾。似乎隻是蒸餾方式稍微改變,光由實驗途中殘留下的物質就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喔?”
愛德華和阿爾馮斯感到相當佩服。若這是真的,那實在是一大發現。因為這代表著,即使不清楚原料為何,隻要方法適當還是能做出東西來。
“但是呢,剩下的物質也因為反覆的失敗而隻剩下一點點了。拉瑟爾為了要辨彆出殘餘物質中的原料,打算從頭開始,而變得急躁起來。”
“原來如此。”
因為說到了這裡,馬格瓦爾心急地問著愛德華。
“如何?您願意協助我嗎?能從剩下的水裡辨彆出原料嗎?”
“嗯嗯——…”
雖然自己昨晚曾說過因為無法辨識原料,所以這是個失敗的實驗這樣的話,但在這裡說的話隻會讓場麵難看。
“…我們好像還沒問過拉瑟爾他們,對吧,阿爾?”
“是啊.哥哥。”
馬格瓦爾從他們的口氣應該會下隻要再使點力,愛德華他們就會接手研究的錯誤判斷,所以他應該不會拒絕。
“啊,請便請便,他們乖乖地待在地牢裡呢,因為拉瑟爾會用一點點煉金術,所以我派人監視他,兩位請小心點啊。”
馬格瓦爾的臉上,直到最後都還貼著那刻意做出來的笑容。
地牢裡充滿了冰冷的空氣。
一打開沉重的鐵門,眼前出現的是一側各兩間、中有通路的兩側牢房。
“在右邊的裡麵那間。”
在門前負責守衛的人告訴愛德華他們。在告訴守衛他們希望隻有他們單獨進去後,愛德華和阿爾馮斯踏進了門內,門在身後關_上了。
拉瑟爾和佛萊契在鐵格子的另一邊,兩手被手銬銬住。
“愛德華先生!阿爾馮斯先生!”
佛萊契一看見兩人隨即跑至牢門邊。
“佛萊契.你的傷如何了?”
愛德華留意到他太陽穴上的傷了。
“這種小傷沒什麼的。此起我的傷,我真的感到很抱歉,雖然或許已經太晚了,但我還是要說,抱歉。”
和越過鐵格子拚命道歉的佛萊契互成對照,拉瑟爾隻是靜靜地坐著。
“…唷,拉瑟爾,沒什麼精神呢!昨天晚上的精力跑哪去啦?”
即使愛德華以刻意挑釁的語氣說話,拉瑟爾也沒有抬起頭來。
“…到現在你還來乾什麼?”
拉瑟爾低聲地隻說了這句話。
“我們是被馬格瓦爾找來的啊!他似乎打算讓我們接手你們的工作呢!真是個超乎想像的討人厭家夥啊。”
“…你們答應了嗎?”
“這個嘛…他說要給我們獲利的四成,而且我也很想進行‘石頭’的研究啊。”
“隻是要花很多研究費而已,鎮上的情況你看到了。”
“你也曾這樣做過吧。”
“我是……”
拉瑟爾站起身來,但又馬上坐了回去。
“我是…為了鎮上的人這麼做的。”
“你說做出能夠無限度生出金子的‘石頭’是為了鎮上?”
“…那是另一回事,但若有了‘生命之水’的話一定能更…”
拉瑟爾的聲音變得愈來愈小。自己所做的事已經全部結束了.他差點要說出即使現在說也為時已晚的話,因此噤默不語。
“你是指如果有了‘生命之水’,就可以讓鎮上再度綠意盎然?這的確是為了鎮上沒錯。”
愛德華的手抓住了鐵格子。
“你真的認為那是正確的事嗎?”
“……”
“你說啊,拉瑟爾。”
“……”
但是拉瑟爾僅以沉默相對。愛德華的手抽離開鐵格子,靠向對麵的牢籠。
“納胥•特林卡姆是你們的父親吧?”
“………”
“聽說他原本在軍方的設施內工作?要進入那邊得有相當豐富的學識才行,你們的父親相當了不起哪!這麼一來我就可以明白,為何你擁有足以研究煉金術的知識,以及佛萊契為什麼會用煉金術了。”
“………”
“拉瑟爾。你想變得跟你父親一樣吧。”
一聽愛德華這麼說,拉瑟爾歎了一聲相當長的氣。
“…我是以此為目標沒錯,但結局就是這樣。”
他舉起被手銬銬住的手。
“……”
“……愛德華,你的父親呢?”
麵對這個問題,愛德華露出了極度厭惡的神情。看來他似乎對父親不抱有正麵的情感。
“這個嘛.不知他是生是死…”
“行蹤不明嗎?那跟我們一樣嘛。”
拉瑟爾彷佛很疲憊般地將背靠在牆上。
“……我們出生在離這裡相當遙遠的城鎮。在那裡,父親一直進行著煉金術的研究,我們也以他為目標,雖然父親的身體不是很健壯,但在煉金術上,他具備不輸給任何人的豐富知識。他總說,如果煉金術能夠幫助彆人的話,一定要儘力而為。他因為想要多加研究,因此進入軍方設施,成為某個名人的弟子。但是那邊的做法讓他相當不能認同,於是他逃了出來。從那之後,就開始過著帶著我們家人逃亡的生涯,父親變得風聲鶴唳,連帶開始憎惡起煉金術來,他還說過絕不準我們使用煉金術。”
“是軍方的哪個設施?”
“我不知道.就算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
“這樣啊,那就無法從這條線索去查納胥先生的下落了…。那你們的母親呢?”
“媽媽已經累死了。那之後沒多久,爸爸說有想讓我們看看的城鎮、一下又說要媽媽帶我們到他出生的故鄉去。媽媽說要去看看情況,叫我們在彆的城鎮等她一下…但是她就這樣一去不返了。”
佛萊契應該是也回想起來,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奔波流離的生活、分崩離析的家庭,痛苦的回憶想必不少吧。
“…然後你們就來到這裡了嗎?”
“是父親寄來明信片,說他在這裡工作,所以我們才來的。他說這是間很好的研究所,如果在這裡麵工作應該就不用再逃亡了.然後就可以接我們一起過去了。…但我想現在父親一定又是因為彆的原因而不得不逃開這裡躲了起來,因此我們隻能照他的希望,在他想再次回來的那天前,將鎮上變回一片綠色。鎮上的人都是好人,我也喜歡上了這裡,如果用‘生命之水’讓鎮上滿是綠意,那麼就算不從事手工藝也一定能有其他出路的…”
“是這樣的嗎…”
愛德華和阿爾馮斯,至此終於將一切連結了起來。
但不論是馬格瓦爾的野心、拉瑟爾的心願、鎮民的期待、以及目標中的東西,沒有一切是真正成形的。
“……我想像父親一樣,追尋著父親的腳步,但到頭來卻什麼都做不成。”
“……”
“我做著能幫助鎮上的事,想得到父親的讚美…”
拉瑟爾苦澀地說著。
但是愛德華卻沒有安慰他。
“……應該還有其他你能做的事吧。”
“……咦?”
“即使沒有’賢者之石’及‘生命之水’,你還有自己的雙手不是嗎?想要讓鎮上回複綠色,就把鎮上所有的石頭搬開啊!想要找金礦,就幫忙大家找啊!就算你的做法和父親不同,我想他一定還是會讚美你的。”
“……”
愛德華的兩手緊握著鐵格子。
“不能老為了這種事情哭泣,向前走吧。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吧,像冒用我們名字的事。”
鐵格子變得軟綿無力且扭曲。愛德華走進牢裡,弄壞兩人手上的手銬?走出外麵。
他沒有出手拉拉瑟爾。因為他知道,要離開這裡,唯有靠他自己的力量才行。
“走吧,阿爾。”
“嗯、嗯。”
阿爾馮斯看向變形到足以供人通行的鐵格子,在格子裡麵.佛萊契緊靠著哥哥,他發現到阿爾馮斯的視線而抬起臉來。
“……”
佛萊契的眼神強而有力。因為相信隱藏在那眼神當中的堅強意誌,阿爾馮斯也走了出去。
“哥哥。”
佛萊契靜靜地開口。
“鐵格子打開了,手銬也沒了,但是,要不要離開這裡還是要由我們決定才行。”
拉瑟爾盯著自己抱住膝蓋的手,沒有回話。
“…我要離開這裡,然後向鎮上的人道歉,煉金術還能幫大家做更多更多的事,雖然無法馬上造出大片的綠色,但還是可以幫得上忙的。說起來,哥哥你對這方麵也很擅長的不是嗎?”
“……”
“…你應該明白這代表什麼吧?”
拉瑟爾看著佛萊契。
“你脫掉爸爸加諸於你的枷鎖也沒關係的,哥哥,你不用這樣束縛自己的。”
聽著靜靜說著話的佛萊契成熟的聲音,拉瑟爾顯得有些吃驚。
“佛萊契…你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就算是我,也有尊敬的人啊!是想助那個人一臂之力的想法讓我變得堅強吧。”
“…?”
“…或許哥哥你不知道,但我尊敬的就是以前的哥哥啊!”
雖然溫和、卻斬釘截鐵的一句話。
拉瑟爾彷佛覺得耀眼地看著佛萊契。
他站起身.伸出手摸著弟弟的頭。
“…你長高了呢。”
這是個令人懷念的動作。
當全家人都還在一起時哥哥還常這麼做。拉瑟爾總是邊摸著站在旁邊的弟弟,故意挖苦地說著“有沒有長高啊”,而因為不想讓哥哥贏過自己,每次佛萊契總是抬頭看著哥哥,然後回答“我馬上就會追上你了”這樣的話。
但是他明白,今天哥哥的這句話指的並不隻是眼睛看得到的成長而已。
一邊感受著哥哥的手傳來的感觸,佛萊契很高興地回答:
“今天.我終於追上哥哥了。”
兩人穿過扭曲的鐵格子。
為了向鎮民道歉、接受製裁、以及總有一天能為了這塊土地貢獻,兩人以自己的步伐跨了出去。
同一時間,館邸的大廳響起了笑聲。
馬格瓦爾命傭人搬來碎石,然後將碎石變成了金子。
“哇哈哈哈!就連沒有了不得的煉金技術的我都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真是了不起的‘石頭’啊!”
儘管他知道試作品不能漫無節製地使用,但卻無法停下讓眼前金塊一直增加的煉成。
“雖然隻剩一點點,但隻有還有‘水’的話就能夠繼續實驗,天才煉金術師愛德華一定能幫我做出完美無瑕的‘賢者之石’來。而鎮上那些家夥,看到這些金子後應該也不會吝惜提供研究費了吧!”
在獨自一人做出結論、繼續進行煉成的馬格瓦爾身後,突然傳來了聲音。
“…那如果金子又沒有了,大家的生活又要變苦了。”
“愛、愛德華大人!”
在驚訝地轉頭的馬格瓦爾麵前站著愛德華。
“而且,‘水’也隻剩下這麼一點點了嘛!”
“啊!”
愛德華搖晃著拿在手中的試管。紅色的水“沙啦”地搖動著。
“用這麼一點點的‘水’就想要綁死所有的鎮民,這實在不是個值得讚美的行為哪!而且你這棟大宅和擺飾都這麼華麗,錢是從哪來的呢?”
“……”
“嗯,應該是靠賺黑心錢,才能存到是其他人的好幾百倍的存款吧!”
馬格瓦爾並沒有聽進去這句充滿挖苦的話。他似乎隻擔心被搖晃著的紅色液體是否會濺出來而已。
“愛德華大人,請把‘水’還給我,如果沒有了這個,研究也就完蛋了。”
愛德華輕巧地躲開他伸出的手。
“研究是無法繼續下去的唷。在既不知道材料也不清楚方法的狀況下,在研究途中能做出這種東西,完全是奇跡啊。!”
“請您彆說這種話了。這樣吧,一旦成功了,獲利我分您一半好嗎?”
馬格瓦爾似乎以為愛德華是在討價還價。但是,愛德華根本不理會他所說的話。
“事實上,有件事我很在意。”
“…是、是什麼事呢?”
“就是你的事。要說起來,你應該已經拿到了納胥先生的研究資料了才對。”
“…那、那個,在我處分了納胥之後到處都找不著啊。”
“我想也是。所以我想問的是納胥的行蹤。我不覺得你有竟容到能夠讓納胥先生帶著重要的資料、或是把東西記在腦海中逃跑的程度。”
“……”
馬格瓦爾的表情變得可怕起來。
“他在哪裡?你把他關在其他的地牢裡嗎?”
“…他不在這裡。”
被愛德華嚴厲的視線壓製住,馬格瓦爾這麼答著。
“不在了?是逃掉了呢,還是…?”
愛德華深吸了一口氣。
“難道…”
應該是留意到愛德華腦中所想的事了,馬格瓦爾沒有否認。
“…你殺了他是嗎?”
愛德華像是低聲□□般地問著。沒有回答。那等同於默認。
“你這家夥!你就真的貪到需要做這種事的程度嗎?”
馬格瓦爾突然態度一變:
“我隻是問他研究資料在哪裡,想讓他吃點苦頭而已啊!誰知道他是個身體虛弱的家夥。”
“那你覺得這樣就可以被饒恕嗎!”
愛德華怒吼著。
“完全是你的做法太過狠毒,鎮民和拉瑟爾他們一點錯都沒有!所以,我要讓你好好受點教訓…!”
愛德華用力咬緊了臼齒。
絕對不能原諒!
雖然對上愛德華噴火的雙眼,馬格瓦爾卻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