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在站台緩緩停下,略帶濕意的白霧在黑暗中無比鮮明的浮動著。奧利維亞打了個哆嗦,在圍巾的遮掩下抿了一口藥水,兩道淡淡的眉不由自主的皺了皺。
馬車駛過兩扇氣派非凡的大門,開始慢慢的加速下落,最後飛馬四條修長的腿“嘭”的一聲著路在通向城堡長長的上坡車道上。
“終於到了,我餓得都能吃下一頭鷹頭馬身有翼獸了。”索納塔揉了揉肚子,“誒,你還好嗎?”
“還行。”奧利維亞隨易的說,她摸了摸裝有八眼巨蛛毒液的光滑瓶頸,財富在手讓她平和。
“那裡有兩個傲羅!”索納塔手搭涼蓬眯著眼睛看向那兩個拿著尖尖細細器械的巫師,他們機警的掃視著四周,另一隻手拿著魔杖,“他們手裡拿的什麼?”
“探密器,霍格沃茨安保力量顯然加強了。”奧利維亞若有所思的說,這顯然說明格林德沃的勢力也在不斷增強,但從報紙上來說並看不出這點,“霍格莫德外圍也有不少傲羅。”
但說實在的,她一點也不相信傲羅們能攔得住格林德沃,如果他一定要進來的話。
“那現在一定安全多了。”索納塔放下手,拍了拍剛才被踩了不少腳的袍子,“況且我們還有鄧布利多。根本用不著擔心嘛。”她用比較大的聲音說出最後那句話,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在和她爭論一樣。
奧利維亞微笑著漫不經心的點頭讚同,“走快點吧,外麵真冷。”她把手伸進袍子口袋裡,袍子裡的瓶身輕輕滑過她的掌心,和她的體溫一樣冷。她們很快的通過了傲羅們的檢查,向燃著明亮的燭光走去。
“我說,他們好嚴肅啊,幾乎有點嚇人了。”索納塔不由自主的又往後瞥了兩眼,兩個傲羅麵無表情的站那裡,像兩個鐵鑄的高塔,他們忽得攔住了一個口袋裝得鼓鼓囊囊的學生,要求檢查。
“是啊……”奧利維亞不以為然的說,他們似乎隻有在他們覺得可疑的時候進行貼身檢查,而且探密器--據她所知,隻能撿測心懷不軌的魔咒--不過也對,在吃食裡下毒真的太費時間了,沒有性價比。
她們跟著人群走上石階,索納塔儘量的拎起袍腳,但還是被踩到了不少。
奧利維亞也是,但她沒讓臉上露出任何煩躁厭惡的表情,“我知道一條密道。”她和索納塔貼著牆麵,五步外是一位手握短劍的騎士的雕像。
“可以直接通往禮堂?”奧利維亞微笑著點了點頭,“那再好不過了。”索納塔高興的說。
“勞駕,幫個忙。”奧利維亞有禮的小聲對騎士說。騎士的骨節發出輕微的哢嗒一聲,向左邊走了一步,露出了一個可容一個身材適中的人經過的洞口(索納塔很奇怪這麼明顯的洞口自己怎麼沒有發現),奧利維亞一側身便鑽入了洞口,一隻手在外麵揮了揮,招呼索納塔快點進去。
熒光在奧利維亞的杖尖亮起,白紗般耀曳的光照亮了通道,她們能聽見從牆壁另一側傳來的學生們的嬉鬨聲,索納塔借著魔杖的光看見通道分裂出來的無數條道。
“走吧。”這條通道雖然並不窄,但索納塔不由自主的讓奧利維亞走在了前麵,她們走的路並不長,但總是分裂出不少岔道,但奧利維亞總能從中辨出她們要走的那條路,連腳步都不帶停的那種。
“到了。”三分鐘之後,奧利維亞說道,但索納塔分明覺得前方還是一片黑暗,但出於對奧利維亞的信任她跟著她邁了一步,腳下一輕,就像走路時邁空了一級樓梯。
幾秒後,眼前有了光亮,她們從另一座盔甲前走了出來,對麵就是她們的座位,禮堂裡還沒多少人。
“你怎麼知道的?--太奇妙了。”索納塔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你一定走過很多次,你哪來的時間?”
“碰巧發現的,走過幾次。”奧利維亞平靜的說。
“彆瞎謙遜了,這麼多岔道。”索納塔喘著氣,“你怎麼記得住?”
“我發誓,去禮堂這條路我就走過一次。”奧利維亞平靜的表情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況且她真的隻走過一次,畢竟出口和入口都不是什麼特彆新奇的地方,倒是其它的路走得多一點,“其他的路線我走過幾次。”在她幻身咒還不熟練的時候。
“好吧,你怎麼記住的?”索納塔非常確定如果讓自己獨自走一次,那麼她恐怕得在這裡轉到下個月,“太複雜了。”
“像記魔法史那樣記下來啊。”奧利維亞理所當然的說,“抓緊時間背出來。要是記不住我怎麼考試呢?”
“好像有道理……”索納塔摸了摸下巴,畢竟奧利維亞總在開考的前五天開始背誦各種各樣的知識點,然後總能順利的過關走人,“你的記憶力真變態。”她總結道。
奧利維亞好脾氣的微笑,“一般般。”
如果她記憶力不好怎麼理清那些來路明或不明的財產,怎麼記住錯綜複雜的勢力,怎麼記住條條框框的法律,再鑽了它的空子呢?
她的笑容不經帶上了張牙舞爪的得意,但轉瞬即逝,因為謝醉玉在拉文克勞的桌上對她露出了一個笑臉,奧利維亞溫和的微笑,對他點了點頭。
“你笑什麼呢?”索納塔敏感的問,她順著奧利維亞的目光望向禮堂門口,鄧布利多一手把一張四腳凳放在一年級新生麵前,一手拎著分院帽放在了板凳上。
“我隻是在想,他們為什麼不把這個帽子洗一洗?”奧利維亞壓著嗓子隨意的編了一個理由。
“我也是這麼想的。”索納塔打趣般的說,“或許迪佩特喜歡有年代感的東西,我聽說他的辦公室有不少古董。”
“真的嗎?”奧利維亞感興趣的悄聲問,但她的聲音立馬淹沒在分院帽粗啞的嗓音中:
“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是頂挺括的新帽,
不會唱歌也不會分院,
格蘭芬多是我的主人,
他遇見了另外三人,
四人目標不謀而合,
要開設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學校。
第一次分裂的征兆由此可見:
斯萊特林說:“我們所招收的學生應精明狡猾,血統純正,如蜿蜒曲折的蛇。
拉文克勞說:“我們所招收的學生應智慧無二,高瞻遠矚,如高飛翱翔的鷹。
赫奇帕奇說:“我們所招收的學生應善良真誠,兼容包並,如熱愛土地的獾。
格蘭芬多說:“我們所招收的學生應英勇無畏,喜愛冒險,如威武昂揚的獅。
這並未引起什麼紛爭,
四人各立一個學院招收他們想要的學生
得償所願後的教學時光愉快而和諧,
但在漫長的歲月裡磨擦與爭吵在所難免
並隨著時間而愈演愈烈
霍格沃茨的四根頂梁柱搖晃不斷,
昔日的好友不複友情,
曆史已告訴我們結果,
斯萊特林不知所終
拉文克勞病重而亡,
赫奇帕奇鬱鬱寡歡,
格蘭芬多不複豪情,
學院之間已不複原來平靜
所以請原諒我的嘮叨,
此乃形事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