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慰寬慰他嘛。”夏暖暖接過話茬，“我可說好了，咱們是假扮的未婚夫婦。”

“小氣。”

總之終於過完了這假扮夫婦的一天。

夏暖暖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臉上還是能維持微笑。晚上，走出向府，她的臉頓時掛了下來。

“你變臉倒挺快。”向天笑道，“時間還早，你要不要去我家裡喝杯茶？”

“你怎麼不乾脆問我能不能打發打發你呢？”夏暖暖沒好氣。

下午戲班子唱戲，他特意點了《遊龍戲鳳》，當舞台上的人唱《海棠》時，她瞥見他有深意的笑，臉頓時通紅，恨不得當著眾人的麵薅一次他頭發。

難纏，怎麼會有這麼難纏的人！想她夏暖暖，在女高時也遇到過難纏的癡漢追求者，但這麼油鹽不進般難纏還甩不掉的，還是頭一回。火大！

“你要是願意，我不介意。”向天道，隨即對她又淺淺鞠了一躬，“李鳳姐……”

“鳳你娘個頭啊！”隨即又覺得對藍雨蓮不敬，立刻雙手合十對地下的向母道歉，“藍伯母，無意冒犯。呼，實在是，太可氣了。”

“那我先送你回去？”

“你送我上車就夠了，千萬彆跟我一起去錦家。”

“錦家那是我兄弟家，你去得我就去不得？我叫錦伯父一聲義父，你叫他一聲什麼？”向天挑了挑眉。

“你信不信我叫他一聲夫君，到時你就是我乾兒子！”夏暖暖咬牙切齒。

“你這人，講話怎麼這麼可氣？”他被逗笑了。

“有你氣人嗎？是我先氣人的嗎？”她恨不得自己有貓的小爪子，好對他亮出來。

“你帶這麼多值錢的東西在晚上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給你！給你！給你那未來媳婦去！彆煩我！”她把東西一股腦塞他懷裡，叫了輛黃包車，立刻逃走。

坐到車上，夏暖暖又好氣又好笑。細細想了想，又不自覺笑得很歡快。

向天這人，其實還蠻搞笑的。

“看你怎麼逃出我手掌心！”少年開扇，悠閒搖著扇子，望著她倉皇逃走的背影，眉目帶笑，然後心滿意足回家。

“向天這人越來越可氣了，風騷得跟錦少爺一樣，油膩！”夏暖暖回到錦家，想找個人訴說，卻又無人可訴，錦離還沒回來。而錦家其他人，包括這外麵很多人，都覺得她和向天成親是天經地義的事。

無人可以訴說，心裡有點苦悶。

算了，看《桑海傾城》！

***

此時錦離正在廟裡布陣，在最初兩人相遇時，她遇到過那個曾殺了馬匪的魂魄，隻知道他氣衝衝纏著暖暖不放，具體為何卻高傲不答。所以她並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隻當他是纏人想要貢品，後來他什麼也沒要，自己就走了。

他放過了暖暖，但契約還未解除，假使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總有一日，他還是會回來。

滿世界找一個隻遇到過一次、不知他姓名也不知他如今在哪裡的孤魂，不是容易事，錦離準備好一切，然後開始施展術法尋找。

一個時辰後，錦離終於找到了他。

“小丫頭，我們見過。”那聲音道。

“是的，”她說，“謝謝你當初救了暖暖，如果你沒有去處，想找人一起修煉，我可以。請您解除和夏暖暖之間的契約吧，她隻想當個普通女子，但我有神通，也修行，我可以和你一起。”

“我確實是想找人一起，但，你也隻是個女人，女人太麻煩了，又膽小又怕血，不到最後萬不得已，我不想找女人。”那聲音道。

“女人怎麼了？女人就不能上戰場了？”錦離反問，“你看我像沒經曆過生死決鬥的人嗎？”

那魂魄打量了她一下，答：“你說的也有道理。”

他正想再說些什麼，卻半道被一股彆的力量裹挾走了，甚至可以說，是，抓走了。

“哪個混賬？”錦離氣極，施展術法，追蹤痕跡，但那邊很快也用術法回擊。

兩邊隔著不知多久遠的距離和空間，戰了幾個回合，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