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好,那你等我。”
接起電話,是夏季良的聲音。
“向天啊,暖暖還沒和你搬一塊兒來嗎?這個沒腦筋的,我來上海揪她,在錦家不清不楚的也不怕人笑話。”
“暖暖,和錦二小姐……”向天瞥過來一眼,夏暖暖在一旁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們私交甚好,是金蘭姐妹,女孩子們,喜歡玩一塊兒忘了正事也是有的,我會和她說的。”向天道。
“嗨,她在老家時和黃悅舞也總黏一塊兒玩,但姐妹感情再好,那也比不上夫家重要啊!黃悅舞都已經相親談對象啦,那錦二小姐難道也不找個男朋友什麼的?女孩子們大了都要嫁人的啊!”夏季良道,“過幾天我來上海,直接幫她搬家,你去幫我說一聲,讓她可以收拾東西了。”
他說:“好。”
寒暄幾句後,他借口掛了電話。
“暖暖,我不知能幫你們瞞到什麼時候,趁現在嶽父嶽母都不知道,一切回到正軌,剛剛好。”向天望著她,“你總不能,真讓嶽父他老人家來上海和錦家撕破臉後,再把你帶出錦家。”
夏暖暖呆坐在椅子上,垂眸,徹徹底底沒有退路了。
他過來,到她身邊,湊到她耳邊:“我們繼續。”
她說:“彆……”觸到他眯起略帶不悅的雙眼,開始發抖,掙紮一番,隨後不得不變成了,“彆讓其他人知道。”
他笑了,說:“好。”
他抱起她走進裡屋去。
“向天……”夏暖暖躺在床上,緊張得透不過氣,他身上傳來的一陣一陣炙熱讓她更加不知所措。
她身子往後一仰,向天摟住她後腰,目不轉睛看著她,繼續挑逗她。
“你是喜歡我的,暖暖,”他低沉地,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喃喃,“但是你不承認,有什麼好不承認的呢?”
夏暖暖身子一僵。
不是的,不是啊,她想說,我隻是,履行我的責任。
向天吻著她的耳垂,熱情如火。
“你是喜歡我的,你隻是,覺得這樣不好罷了。”他在她耳邊喃喃。
“我……”
“有什麼不好的?”他在她耳邊吹氣,咬著她的耳朵,“我本就是個值得你愛的男人,我們本就是一對。我們是夫妻,這種事就該樂在其中。”
夏暖暖聞到他身上濃鬱的花香,混合著麝香和酒的味道,並不是不好聞,她喜歡花香,清甜的香甜的冷淡的清新的,各種各樣的花香基調的香水她都在香水店試用過,唯獨分辨不出他身上的是那種花。
也許是一種人工調製的複合花香,她心想,有花的馥鬱,木的質樸和內斂,又帶一點明目張膽的侵略性。
他又纏了上來,試圖一起奪走她的神智。
事已至此,可能還是要嫁給他,當做責任,當做義務,為了父母家人,為了回應他的一片情深,或者,是憐惜他,包容他。夏暖暖不由得落下了淚。
老實說最初她對婚姻的期盼也不過如此,當她知道要嫁給向天的時候,在她坐上花轎還沒有被劫走的時候,她想的也不過是,向天小時候長得還行,大了應該不會長歪到哪裡去,人品據說還是不錯的。
夫妻之間嘛,哎反正娘說了到時就知道了,我要生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叫,向,向什麼好呢。我想拍西式的那種婚紗照,在教堂裡,雖然不信上帝,但看著很洋氣。最初她蓋上紅蓋頭,腦子裡都是這些簡單的想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即便沒多少愛情,但也一定要相親相愛把日子過好,這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所以現在,是回到了最初嗎?
那中間這一段和錦離的相遇,又有什麼意義呢?
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相遇,不至於現在如此難受。
錦離又會怎麼想呢?
——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遇見你?
——如果自己聽到她這樣說,該有多傷心。
所以,夏暖暖吸了吸鼻子,我不會再這樣想了。我不想否定和你有關的過去。
中間出了點差錯,她依然可以當一個妻子,一個向家媳婦,隻是,舍棄了自己內心深處寶貴的東西。
“暖暖,你可太會折磨我了。”他重重喘著粗氣,笑意含春。
“我……怎麼就折磨你了?”她不解,怯怯問。
“你折磨了我多少個夜晚。”他眼角帶笑,伸手摩挲她的下巴,逗弄著。
“我、我不明白。”她不敢看他。
他抱住她翻身一滾,把她壓在身下。
“你是愛我的,暖暖。”向天快樂地說,“不然你不會同意我這麼做。”他望著她,滿心滿眼的歡喜。
我是愛你的嗎?是什麼性質的愛呢?她問自己,那錦離呢?
會有另外一個人愛她嗎?如果我就這樣去接受向天,能讓另一個人也去愛錦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