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韭解開向花雨的衣服,羞澀不已:“成親就是,假如我是男人,我會……”
她親吻了她,溫柔撫摸她的後背。花雨顫抖著,覺得自己變成了顫抖的羽毛,輕飄飄的,軟綿綿的,美妙極了。
“不行,還是太怪了。”鹿韭依然覺得好笑,笑個不停,“我做不到。”
她笑了很長時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花雨隻是溫柔地看著她,一臉寵溺,心裡打著狡猾的算盤,想著接下來要怎麼哄騙她。
鹿韭笑夠了,接觸到向花雨的眼神,眼睛一酸。
“你們果然是親兄妹,模樣有幾分相像。”她帶上幾分懷念和恍惚,“方才一瞬間,我差點以為你是他。”
她落下淚,從她身上起來,向花雨突然撲住她,熱烈地吻住她,把她緊緊摟在懷裡,隻想將她占為己有。
“彆鬨了,花雨,彆鬨了。”鹿韭顫抖著,恐慌起來,落淚的樣子讓她不敢繼續,“一切已經夠混亂的了,花雨,我不能再傷他了,他是你哥哥啊!”
向花雨也默默哭出來,望著她,羞澀又不安,一顆心跳得飛快:“所以,你是明白,還是不明白?”
“我以前是不明白的,”鹿韭答,“可現在明白了。”
“我也很喜歡花雨,比愛情更大的喜歡。你是我的密友和親人,我有時會恨大師兄,恨你哥,但絕不會恨你。”鹿韭望著她,溫柔又憐惜。
“我一點都不想你是我嫂嫂,”向花雨抽了抽鼻子,眼圈又紅了,“如果有來生,或者有另外一個世界,我不當向天的妹妹,當從小在你身邊守護你、霸占你的人,誰也彆想把你搶走。”
她一臉遺憾,一串淚落了下來:“如果我是男人該多好,是我先遇見你的,如果我是男人,一定會千百方計娶你為妻,還有哥哥和大師兄什麼事?”
“你是男人?”鹿韭笑了,搖了搖頭,“如果你是男人,我一定躲你遠遠的。”
“為什麼?”花雨不解。
“如果你是男人,你就不會懂我身為女子的難處。你可能會因為我在廟裡參拜時突然來了葵水責備我,怪我為什麼不算好日子,或者不讓它晚幾天來,你甚至會讓我像某種開關一樣把葵水關掉,”鹿韭說到這裡,無奈搖搖頭,忍不住笑出眼淚,“確實世界上很多人每月葵水的日子超級準,不會早一天也不會晚一天,但顯然我沒那麼幸運,而且它也不是我能掌控的,說多就多,說少就少……”
“確實,”向花雨也毫不留情笑出聲,帶上了一點戲謔和嘲諷,“男人們甚至會不喜歡聽到這個詞,覺得它侮辱了耳朵,若是沒有月經,生命怎麼可能會繁衍下去?”
“咳咳,委婉些,葵水。”鹿韭提醒道。
“我就是要說月經,月經,月經,月經,男人們聽了不爽關我什麼事。我不止要說月經,我還要說,就算是男人,也是從女人□□生出來的呢。”向花雨哼了一聲。
鹿韭被逗笑了:“我真慶幸你是女人,花雨,不然你可能會要我今天剛生完孩子,明天就立刻去種地。”
向花雨翻了個白眼。
“當然不是世界上所有男人都這樣,不然這世界太可悲了,我也不想被人扣上厭男的帽子,說我對男人有偏見、挑撥男女對立之類,”鹿韭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是相信世界上會有一些很好的男孩子,他們能理解女人的難處,隻是數量稀缺。”
鹿韭無奈聳聳肩,溫柔道:“我希望世界是美好的,而且是越來越好,希望世上男女能互相尊重和包容,但還是會有一部分男人,他們……”她拋給花雨一個無奈的眼神。
花雨笑個不停。“那我哥呢?”她問,“他會體諒你嗎?”
“他是一個有修養的君子,”鹿韭答,“體貼,護短,但有時候還是隻會讓我‘多喝熱水’。”說到這裡,鹿韭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不是完美的男人,但比起很多男人,已經很不錯。”
“如果是我,”花雨道,“我會比他還要好。如果我是男人,”她堅定地望著她,“我就是稀缺的那部分男人。”
“但,最重要的是,”鹿韭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她,滿目溫柔,“花雨你喜歡自己是女孩子,身心皆認可自己是女孩子,就沒必要遺憾自己不是男人。”
“你不必處處和男子比較,不用刻意彰顯自己力氣大,不需要故意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來展現你的豪放不羈,更不必打扮得像個男子,”鹿韭滿目溫柔,“你喜歡女子的服飾和打扮,喜歡畫眉描妝,你擁有女子的身和心,認可自己是女子,這多麼可貴。”
“認可?”向花雨有些困惑,仿佛她自己也不確定。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我六姐的事嗎?”
花雨點了點頭。
東方鹿韭的六姐姐,也希望她自己是男孩,因為東方家的男孩們有更廣闊的天地,而她隻能嫁人生子。六姐姐醫術不怎麼樣,但對經商感興趣,東方穀主覺得醫者經商是輕賤,不允許她學那些,隻讓她好生研究如何使自己看上去漂亮些,好討夫君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