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涯幻化出一節開滿桃花的桃樹枝,開始起舞施法,那個廣州來的廚子忘掉了在向府的事,那些時尚雜誌上的照片和文字也被其它內容替換掉,成了另一個明星的采訪。
向天和夏暖暖也忘了剛才的一切,他們隻記得一件事,現如今他們已經放下過往,要全心全意在一起,締結良緣。
在火車站,她去挽留他,他欣喜無比。
“你當真希望我留下?”向天問她。
“是的,”夏暖暖點點頭,“我們成親吧。”
他走向她,和她擁抱在一起,他望著她鮮紅誘人的唇,想吻下去,她屏住了呼吸,心怦怦直跳,頭還是不由自主微微往後退了退。
向天突然停下了動作,像在思考著什麼,用手指輕輕摩挲她的唇,又將食指探進她口內,摩挲她口腔內壁,眯起眼,動作曖昧。
夏暖暖震驚至極,瞪大了雙眼,身體止不住顫抖,感到有些恐懼,兩人貼得那麼近,他灼熱的呼吸噴在臉上,她望著他迷離又不懷好意的雙眼,覺得眼前是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這種陌生感讓她充滿危機。
“你……當真希望我留下?”這次,向天聲音壓得很低,聲音像一條蛇鑽進她耳內,惹得夏暖暖不安顫栗,手指繼續逗弄著她,“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我想做的,會做的,比你想的還要多。”
夏暖暖眼角泛紅,艱難地點了點頭:“我明白。”
“男女之事上,我和錦戮其實是一類人,”向天笑了起來,很淡,且轉瞬即逝,他周身帶上了一絲邪氣,還有滿滿的情欲氣息,盯著她,打量她,聲音啃食著她,“甚至,我比他更下流,更放蕩。”
夏暖暖呆住,完全想象不出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很吃驚嗎?”向天笑了,“是不是以為我和表麵一樣矜持有禮?”
“有點意外,”夏暖暖竭力讓自己鎮定,垂眸,“但成親,都會有這種事。”
“當真?”他狐疑,又笑了起來,聲音喑啞,“到時插入你嘴裡的,可就不隻是手指了。”
夏暖暖很怕他這樣的笑,這樣的向天讓她陌生,她冷得止不住渾身顫抖。
近四個月了,他們分開了近四個月,這段時間裡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她並不知道他在上海經曆了什麼,也許正如父親說的,男人有錢後,要在上海學壞太容易了。
向天,學壞了嗎?夜夜笙歌?驕奢淫逸?左擁右抱?
她愧疚無比,心又一陣刺痛。
“暖暖,彆鬨了,你看,你做不到的。”向天狡猾地笑,湊近她,故意在她耳邊輕聲撩撥,“你要怎樣留住我?”
夏暖暖不知所措,淚花閃爍,心驚慌地跳個不停。
少年惡作劇得逞般笑了,抽出手,眼睛明亮無比,掏出口袋中的手絹,擦了擦手,放好,見她依然驚慌不定,又揉了揉她的腦袋,以示安慰。
司無涯皺了皺眉。
既然如此,他心想,既然如此。
他又揮動了桃花枝。
夏暖暖重新去拉他的手,雙手捧著,親吻了他的手,狠了狠心,又去吻他的手指,笨拙又羞澀,向天的心猛然一抖動,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少女羞澀的,不安的,笨拙的,略帶羞恥的神情,美麗誘人。
啊,羞恥,羞恥得想死,卻又隻想的出這個法子。那一刻她隻想徹底斬斷所有念想,把自己逼到一個隻有一條路可走的境地。
俗世之人,她想,我也隻是一個俗世之人。母親哀求我,父親責備我,外人嘲笑我,如何是好,要如何是好,留下來吧,向天,留下來,給我一條免遭非議的活路,為此我可以做一切事。
“暖暖……”向天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她會如此。目光在她潔白的臉上脖子上逗留,又很快移開。
是掉進溫柔的陷阱,還是決然離去?
是繼續被她玩弄於鼓掌中,還是清醒抽身而出?
又或者是,犒勞一下自己,享用了再說?
為了你的家人,為了你的名聲,你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你的一片真心,從來不是給予我,而我的真心,又豈能白白被你踐踏?
“還是不行嗎?”夏暖暖輕輕地放開了他,心也深深受挫。
果然,這樣不適合我。
哎,那你走吧。
但很快,她就被摟進他懷裡。
“暖暖……”他聞著她身上的氣息,“我不走了。”
他們離開了火車站。
那晚他留宿在夏家,進了她閨房。
“我去給你弄點薑茶吧。”夏暖暖羞澀地說。
“薑什麼茶,”向天笑得皎潔如明月,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有你就夠了。我,熱得厲害。”然後把她抱到了床上。
司無涯大手一揮,一切場景消失。
“非禮勿視。”他道。
一群人頓時嬉笑著散開了。
“我去煮點宵夜,慶祝慶祝。”白素弦笑得滿臉紅光,“早生貴子。哈哈哈哈。”
“妹妹,我要吃紅豆湯圓,要吃燒雞,要吃酒釀圓子,要吃很多很多!我也來幫忙。”花源武忙跟上去。
晴鶴忍了忍,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跟著他們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