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以後該怎麼和妻主的家人相處啊!
“我就去趟廚房,你有事喊我就行,我能聽到。”薑嬉留下一句定心丸,就抱著床單和那件被剪得亂七八糟的裡衣出了屋,去廚房找爹。
走出門外,薑嬉抖落開裡衣,發現被剪了許多,她猜了猜,是不是鹿容用來墊下身了?
雖然他沒主動說,但是她懂。
那確實得想個辦法給他墊著,她在現代流產後,醫生就囑咐會有產後流血,要墊幾天衛生巾直至不再流血,可是現在穿到古代,他們墊什麼?她還真不知道。
正好問問爹。
薑嬉推開廚房的門,看到爹在切菜,大郎在燒火,三郎在炒菜。
她一進來,除了爹沒抬頭之外,大郎三郎都看向了她。
但是薑嬉的目光隻盯住了爹,沒看向旁人,她進來問:“爹,你們來月事都怎麼處理啊。”
廚房裡靜默了一瞬,隻剩下鍋裡的菜和灶台下的柴在劈裡啪啦的響。
此時廚房裡一共就四個人,瞬間三個都紅了臉。
大郎膽子最小,更是被嚇得嗆咳起來。
薑嬉聽到咳嗽聲,低頭看向大郎,隨口問:“病了?”
大郎忙說:“沒……沒……煙嗆的而已。”
三郎偷偷翻白眼,心裡嘀咕:裝什麼!狐媚招數!
薑父磕磕巴巴地說:“你一個大女人,問男人用的東西乾什麼?”
薑嬉並不覺得害羞,正常現象有什麼,她大大方方地說:“我屋裡那個要用,他什麼都沒有,我來管你要,所以你們到底用什麼啊。”
薑父示意女兒小點聲,讓人聽到不好,他說:“我去跟他說吧,這樣的東西臟,彆經過你的手。”
薑嬉一想到那小可憐瑟瑟發抖又滿臉是淚的模樣,說:“彆了,他害怕生人,你直接給我帶回去就行了。”
薑父看了看大郎和三郎,說:“你跟我回屋去拿吧。”
薑嬉囑咐一句:“我要乾淨沒用過的啊。”
薑嬉抱著床單跟在後麵,看到娘正在一邊抽煙袋一邊閉目養神,而爹一邊偷偷瞧著娘的臉色,一邊鬼鬼祟祟地去翻櫃子,明明是在自己家裡,卻像做賊一樣從櫃子下麵拿出一個小布包來,揣在懷裡,急急忙忙跑出來。
薑嬉覺得無語,跟什麼地下工作者一樣,她倒要看看是什麼神神秘秘的東西,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這個是我新做的,裡麵這個小口袋裝點草木灰,你給他他就知道怎麼用了。”薑父將東西遞給女兒,但是半路又抽回手。
薑嬉問:“不給?”
薑父猶豫了一下,說:“還是我去給吧,這東西是男人用的,經過你的手你該沾染晦氣了。”
薑嬉直接一把奪過,說:“生的時候就不提晦氣隻提喜事了?迷信!”然後將手裡的床單塞到爹的懷裡,說:“爹有空幫忙洗了。”
薑父抖落開床單,一眼看到上麵的血跡,臉色瞬間變綠了,他深吸一口氣,眼神晦暗不明地望向薑嬉的屋子,仿佛能透過牆壁看到床上的那個人,他在這個家平日裡都是麵無表情,剛才的表情也是轉瞬即逝。
薑嬉大大方方地走進廚房,蹲到大郎的身邊。
大郎頓時停下添柴,他看向二姑娘,眼睛裡還帶著期待。
家裡廚房有兩個灶台,一個正在煮飯,一個還冷著。
薑嬉將爹剛才給的月事帶放在腿上,順手撿起棍子撥弄爐灰,按理說,這就該是草木灰吧。
大郎問:“二姑娘你要什麼?”
“這就是你們來月事用的草木灰嗎?”薑嬉一句話,讓大郎和三郎又震驚的對視了一眼。
“是……”三郎先回過神,搶答。
薑嬉放下棍子,起身在水缸裡舀出水,先把手洗乾淨了,然後才回去用小布口袋裝滿草木灰,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廚房。
薑嬉走後。
大郎和三郎麵麵相覷,他們覺得尷尬萬分,三郎正想趁機揶揄大郎幾句,此時薑父回了廚房,一進來就聞到了糊味,罵道:“你們兩個偷懶的東西!菜都糊了!看妻主晚上不打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