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號展覽館 那的確不是什……(2 / 2)

摩爾悖論 Pleasantly 6481 字 10個月前

怪物:……

夜曉低頭看著那個被他提著手裡的【居民】,笑得春風滿麵。“小家夥,要懂禮貌,知道嗎?不能隨便打斷彆人講話的。不過——。”他看了眼手上戴著的皮革手套,彎起眼睛。“——猜對了吧,果然有東西隔開的時候,你們就沒法再寄生在可憐的玩家身上了。”

“或許有可能,如果在有衣物隔絕的情況下,【居民】依然能正常進行攻擊。”白祈瞥向他手裡的東西,幾乎是歎了口氣,目光移到他臉上,語氣儘可能的顯得耐心。“你現在這個樣子,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樣啊。”夜曉無所謂地聳著肩膀,表情無辜。“自作孽不可活,我大概會直接下地獄吧。”

……你還知道啊!!!!

係統:……它突然覺得,比起副本怪物,這個姓夜的才更像一個欺負弱小無惡不作喪儘天良的純種反派。

這個作死的瘋子真的不是一個越獄n次的□□大佬嗎?!!!

“剛才說到哪兒了?一小時半對吧,嗯,我覺得這個時間有點兒長了,您說呢先生?”他把手裡的【居民】上下打量了一遍,好像才注意到手裡它幾乎是擦著他的臉亂揮的手,笑容裡帶上點兒同情。“嘖,怎麼辦,小家夥手好短啊。”

怪物:……所以現在是誰更沒禮貌,嗯?!!!

“所以你想怎麼做。”白祈把一個扒在窗台上的【居民】踩下去,順帶轉過頭掃了夜曉一眼。“如果你有更省時且有效的方案我不介意嘗試一下。”

“樂意為您效勞,我親愛的獵人先生。”夜曉很自然的無視了手上的東西,彬彬有禮地躬身。“您覺得,那所展覽館怎麼樣?”他微笑著問。

“這個?請恕我直言,但好像不太行。”白祈的目光掠過展覽館大門,不緊不慢地轉了回來。的確,不少【居民】在發了瘋一樣不分東南西北四處亂爬,唯獨沒有哪個敢靠近那所展覽館。“係統不可能會給玩家留這麼大的破綻。況且,如果不能從本質上殺死這些【居民】,任何形式的躲避根本上講都沒有意義。”

“很巧先生,我也這麼覺得。”夜曉舉起那隻基本上算是斷了一半的右手,張口咬住手套的食指指尖,把它脫下來收進了口袋裡,低頭看著滿手的血略帶嫌棄地“嘖”了一聲。“下次還是不要隨便受傷了,太麻煩。”他接著掃了眼手上的【居民】,嘗試著收攏了下五指,不無遺憾地說道。“以及,小家夥,你應該是有點超重了,我好像掐不死。”

怪物:……彆說了,我累了。

白祈:……

就在他準備先把這個可憐的【居民】從夜曉手上踹下去的時候,這個狗畜生突然鬆開左手,接著向後一轉,雙臂張開,兩腳飛快的後退半步,脖頸後仰到極致,風吹動他的袖口,發尾半散著,整個人像個旋轉時突然失去重心的舞者一樣和那個【居民】一起從窗台上跌落下去。白祈幾乎是本能地要去抓他的領口,但他頭一偏,刻意躲了一下。似乎是覺得白祈這個舉動很有意思一樣,他跟個騙到了糖果的壞孩子似的衝白祈惡劣地笑起來。

“開槍,親愛的。”他在半空中用口型笑著說了一句,右手比成槍抵在太陽穴上,好像一個真正在向朋友呼喊的年輕人,接著毫不意外地跌進了一群發了瘋的【居民】裡。瞬間,一個鬆散的怪物群猛地推擠著聚集到一起,以致於白祈根本看不見那個作死的混帳,但其實那也無所謂。

白祈差不多是條件反射的舉起槍,根本不需要瞄準,隻是機械性地扣動左輪的扳機,姿勢標準,緋紅色的眼睛好像蝴蝶的鱗片,在陽光下幾乎曝光的膚色襯得他像是雕塑成的狩獵神,線條形狀優美,連麵孔都是如出一轍的柔和,完美得簡直就像個怪物。一連串的子彈以完全相同的力度和時間間隔從聚集在一起的【居民】太陽穴裡刺進去,在它們的頭顱裡炸裂開,跟紮氣球一樣直接轟掉了這些家夥的腦袋。然後那幾個怪物的血和腦漿就在震得人耳聾的慘叫聲中濺出來,在噴泉的水霧裡變得模糊,接著一個連著一個癱倒在地上,還沒開始掙紮就被一邊的同類撕成碎片瞬間瓜分乾淨。不斷有打空了的彈匣“嗒”的一聲掉在白祈腳邊,沒過多久就堆滿了整個窗台,在陽光下泛著金屬特有的眩目光澤。白祈全程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後背靠著窗麵,姿勢特彆隨意,儘管明知道隻要有一槍打慢或者是打偏,那個姓夜的混賬就死定了,他舉槍的手依然穩到不可思議,眼神裡平靜中還帶著一點相當奇怪的……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果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眾所周知,跟白祈下本你是不用擔心副本怪物的——因為不管什麼副本,最難搞的怪物永遠是白祈本人。

一連打空了十幾個彈匣後,樓下終於算是安靜了。白祈從窗台上直接跳下來,頂著一張漂亮的上墳臉,居高臨下地望著某個盤著雙腿優雅地坐在一堆看不清形狀的殘肢裡的畜生。他整個人都是血,身下聚著一小攤顏色不明的血泊,肩膀被撕出一條口子,右手的手背幾乎被抓爛了,在陽光下特彆顯眼。他笑得很令人停留,歪著頭,嘴邊露出一顆尖牙,發絲被風吹開,擋住了眼睛,就像一個捧著玫瑰花的紳士,天真地掉進丘比特的圈套。

“讓我猜猜。”他像個等待禮物的小孩子一樣仰起頭,托著下巴,笑眯眯地彎起眼睛。“就我現在這個狀態,先生有多少種姿勢把我摁在地上打?”

“……如果你很不清楚的這個問題的話。”白祈設身處地地思考了一下。“四十八種。”

“那您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夜曉攤開手,笑著很無辜的看著他。“反正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什麼也乾不了,您想算什麼賬都行。”

“……那我好在沒有這方麵的想法。”“砰”,還在發燙的左輪落進他懷裡,在他胸膛上很輕的擊打了一下。白祈的語氣聽起來又驚訝又柔和。“顯得我太不近人情了,損失道德感——至於你未經我允許,擅自促使我配合你動作的行為,我懷有的不滿似乎大大低於我的預期。”他一邊說著,沒什麼必要的甩了甩手腕。“如果想的話,你可以用清理槍管的方式征求我的原諒。抓緊時間。”

夜曉愣了一下,又笑起來。“彆這樣啊先生。”他把左輪挑在受傷的食指上,低頭試探性地用嘴唇碰了碰槍口。“您這個表情,我還以為您會把手伸給我,說允許我親吻您的手指。”他垂下眼睛,裝模作樣著唉聲歎氣。“怎麼辦,我好像要愛上您了。”

白祈:……

一邊八卦的係統:……

深呼吸。秉持人道主義精神,關愛精神科少年,不跟腦部殘疾計較。

但至少結局依然處於正軌,唯一問題是——

他低下頭,等著臨時隊友從地上爬起來。他現在可能需要一輪短時間的計劃複盤,不著急,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