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用在意我們,再說了我也答應過她要繼續做朋友的,你就當連我們的份也一塊兒算上吧。”
直到我走的時候他都站在那裡沒有接我的話,心下不由得緊了一緊,也不知道是為了陳錦年還是為了林夕,亦或是為了蘇雪。
“五月,快過來,你看,葉子軒。”淩小小指著站在她旁邊的葉子軒朝我嚷著。
為什麼每個人遇見舊人都會那樣的開心和激動呢?我不是很能理解。
“額,我們已經見過了。”葉子軒笑著對我說。
“啊,多沒趣啊,你們什麼時候見過了,我怎麼不知道?”淩小小看著我。
我笑了笑沒做聲,她待我坐下來後,急不可耐的說著些以前的舊事,包括我踢了葉子軒的事以及李奶奶去他們家鬨的事。
葉子軒不時的禮貌性的微笑。
“對了,說起那位奶奶還真是有趣得緊呢,以她那種心態身子骨到現在應該還算健朗吧?”
三分鐘的沉默,冷場了。
“咳,李奶奶她剛去世還沒多久。”淩小小一邊解釋一邊朝他遞眼色。
“對不起,我不清楚狀況,所以。。。。。。”葉子軒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的看了看我。
我將茶杯輕輕地放在托盤上,笑了笑,“沒關係,不知者不怪。”
“嗬,我們來聊點開心的事吧。”小小重新活躍了起來。
“五月,你知不知道當年送你一大顆眼淚狀水晶的人是誰啊,就是葉子軒啊。不過很可惜的是那水晶被我不小心掉在地上給摔碎了,不然現在應該都還在的。。。。。”
我看了看一旁越來越顯得尷尬的葉子軒,“小小。”
“以前啊你是太過早了點,現在啊,你又晚了點,五月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小小自顧自的繼續往下講。
“淩小小。”我站起身拍了一下桌子,頓時所有人都望了過來。
小小愣愣的看著我,不敢相信我在發脾氣,從小到大我對她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一旁的葉子軒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工作時間還到處偷懶,你不想乾啦。”龔岷過來拉我想要替我解圍,見我沒動靜便站在邊上看著我。
“對不起。”我深吸了一口氣。
在他們所有人的注視下我走出了餐廳。街上的燈黃且昏暗,四周的樹木在地上形成各種各樣的影子,夏季的夜晚有著不同於其他季節的喧囂。
我不明白為什麼剛剛的小小好陌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明明坐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卻像是隔著天涯,她明明是知道我並不喜歡聽那些東西的,可那些話分明句句都是講給我聽得,我現在才發現我並不了解她,而她的一舉一動卻都能牢牢地牽製住我。
坐在十字路口,看對麵紅綠燈不停的交替變換,眼前的人走了一撥又一撥。靜下來才發現我穿的是工作服,旗袍的色彩在燈光下顯得很迷離。
手腕處不停地傳來震動的聲音,手機在那裡不安分的抖動著,我卻並不去接它,不是不願,隻是不敢。脖子上的那顆墜子此刻也散發著淡淡的熒光用來證明它的存在,提醒著我過去和現在。
韋澈出殯的時候我沒有去送行,我知道我的出現隻會讓人陷入困境,所以還是不要去的好。聽了李奶奶的勸,我才又恢複了正常的狀態,媽每天都會熬粥給我喝,因為我還是吃不下飯。後來媽跟我講小小她搬家了,他的父母怕影響了孩子的前程搬家了。
是的,當我一覺醒來的時候,走了,大家都走了,真的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呢。當時我就想,或許真的如淩小小所說的那樣,我本就應該一個人孤獨終老的,可我偏偏捺不住空虛從而傷了這麼多人的心,還搭上了一個人的性命。
對不起,韋澈。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我卻膽怯的連去送你的勇氣都沒有,我還有什麼資格去乞求你的原諒。為什麼美麗的故事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悲傷的結局?為什麼鳥必要自焚才能變成鳳凰,為什麼青春必要如此愚昧,愛必得憂傷?
愛情的刺深深地埋在愛過的心裡,無法拔除。小小,我希望你能幸福。
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小腿有些微微的發脹。我脫掉高跟鞋把它們拎在手上,打著赤腳走在越來越空曠的街上,腳心處傳來略微的涼意。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與夜融為一體的感覺,我已記不清了。
前麵一個人擋住了我的去路,我往哪邊走他就跟著往哪邊走,我惱人的抬起頭,然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嗬,小妞,大爺我長得有這麼恐怖麼。”一個滿臉胡渣略帶醉意的中年男子猥瑣的笑道。
他身後還有一個臉上有刺青的男子,稍微比他要年輕些,那人斜著眼睛從腳到頭的打量著我,弄得我心裡直哆嗦。
我迅速的定了定神知道像這樣的情況最好還是不要理會的好,一邊慢慢的退後,一邊暗自把手裡的高跟鞋換了個方位握住。當那個中年男子走近我的時候,我快速的抬起右手對著他的頭狠狠的砸去,與此同時抬起膝蓋朝他的襠部用力的就是一下。
“哎喲,個臭婆娘不識抬舉,給我把她抓了。”那男的一手捂住流血的頭部一手護著襠部疼得慢慢的蹲了下去。
我把另一隻鞋朝那刺青男子扔了過去,趁他分神的時候轉身狂奔。在這個過程中,我來不及回頭去看他到底追沒追過來,隻是一個勁的跑,拚了命地跑。
眼下情景是我雖然暫時領先,但要不了多久他必然會趕上我的。心下頓時慌了起來,好在前麵有一片地方很黑,我決定賭一把,跑到那裡找了個旮旯躲了起來。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害怕得連呼吸也控製到了極致,隻聽到心臟急促的跳動聲。
還好那刺青男隻顧著往前麵跑並沒有四處尋找,待他跑遠了我才癱坐在地上吞了好幾口氣。我不敢就這樣走出去,我怕他們並沒有走遠,萬一我出去又碰上了怎麼辦。
手腕處很輕,隻剩下一個空空的手機袋,手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掉了出去,我歎了歎氣不知道該怎麼辦。
“五月,五月。。。。。。”
我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聲音越來越清晰,很像是龔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