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像是知道孫遠在心裡說的，沈封湊在他耳邊說，“記住，以後要忘了我。”

為什麼要忘了你。

“嘖……”沈封皺著眉，“太吵了，隨你吧。”他有些後悔，可能是很久沒喝酒，昨天是有些衝/動了。但是看著小孩的表情，算了，陪他玩玩兒吧。

孫遠吸了吸鼻子，心裡想著，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嗎？怎麼想哭又想笑的。

“多大人了，哭哭啼啼的，好像我在欺負你。”沈封徹底醒來了，他拍了拍孫遠的屁/股，惡狠狠地說道。

孫遠臉又紅了，他都十八歲了，怎麼還跟小孩一樣被打屁股。他向外挪了挪，試圖逃離沈哥的魔爪，結果冷空氣鑽進被窩裡，讓孫遠打了個噴嚏。

……

室友變戀人，生活上本應沒啥變化，可對孫遠來說，戀人好像變得特彆……幼稚。

孫遠：這是我認識的沈哥嗎？早起賴床，還不讓我起床。

“不準走，被窩冷”，沈封還搓了搓胳膊，表示自己被凍得不行。

中午，街上賣糖葫蘆的人在吆喝，“阿遠，給我買一串”，孫遠隻能紅著臉跟在一群孩子身後排隊購買，而沈封，吃了一個就不肯吃了。

孫遠暗自生氣：下次一定不會答應他了。然後把剩下的糖葫蘆吃得乾乾淨淨。

然後有一天，沈封就不告而彆了。準確來說，是出去辦什麼事了。

他回來的時候是深夜，右手手臂被利器劃了一個很長的口子。孫遠看見被血液浸濕的衣服，來不及穿衣服，趕忙從櫃子裡翻出醫藥箱。

沈封露出一個笑，“我們阿遠早有準備啊。”

清理傷口，上藥，纏上繃帶，沈封毫不在意，他看著小孩緊咬的下唇，不自覺舔/了一下嘴唇。

“乾我這行的，沒命是常有的事，我要是……”，沈封正要繼續說，卻被孫遠打了一下傷口，“嘶……”

“過來，謀害親夫嗎？”沈封用另一隻手拉著孫遠的手，輕輕的觸/摸。

孫遠的手細長，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指腹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孫遠也在看沈哥的手，大拇指的指節有些突出，手上全是疤痕。要是卷起袖子，孫遠就能看見更“慘烈”的畫麵。

“嘖”，沈封把手抓住，“睡覺。”

……

新年新氣象，大家打起精神準備開業。

這一天中午，客棧進了兩位中年男人，王百趕忙上前招呼，“兩位大爺，準備吃點什麼，這邊有……”

兩位食客點了一大桌子菜，上了幾壺好酒，見王百機靈，還賞了兩塊銀元。這頓飯吃到了塊兩點，王百估摸著顧客準備起身結賬，就想過去，奈何肚子一響，咕嚕嚕的叫。

昨天晚上去後廚拿了點東西吃，怎麼就拉肚子了。王百捂著肚子拜托孫遠過去，就跑去廁所。孫遠過去，“啊啊”兩聲，打著手勢向客人表示由他清點菜品。

其中一位穿著黑色綢子夾袍的男子嗤笑一聲，“什麼玩意兒，敢出現在本大爺麵前。”

“哈哈，小啞巴，把你們管事的叫來。”旁邊的男子笑著說道。

賬房走過去，解釋道，“兩位客人，這是我家少掌櫃，隻是說不了話而已，還請二位慎言。”

穿馬褂的男子哈哈大笑，“還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酸書生，帶上這臭啞巴，彆出現在本大爺麵前。”

賬房皺著眉，“客人還是嘴下積點德。”

孫遠擺擺手，示意賬房算了，那長袍男子站起身，一把拎起周臨，給他來了一拳。

沈封不知何時出現，他一個翻身，手肘一擊，那長袍男疼的齜牙咧嘴，“你敢打我！”便要反擊，他一身蠻力，被沈封化解，隻聽馬褂男悶哼幾聲，沈封的腳踢在他的腿上，嫌棄的說道，“晦氣。”

旁邊的男子扶著馬褂男，“三爺，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先回去。”那馬褂男還嘴硬，走之前撂下狠話，“哼！再過幾天，看你們還怎麼敢囂張起來，你等著！”

孫遠拉著賬房讓他坐下，小狗端著菜從後廚出來，見情況不對，趕緊問道，“周叔，你沒事吧！”

“無礙，”周臨歎了一口氣，“收拾桌子吧，我沒事。”

沈封拍著孫遠的肩，安撫道，“渣滓的話彆聽，以後跟著我練點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