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星河燦爛，但遠不及市區的霓虹炫目。孫遠吸了吸鼻子，站在路燈下麵，好像有點冷。

在汽車副駕駛坐著的沈封時刻關注者小孩的動向，在遲疑兩秒之後，他打斷了薑副局長的講話，“你的計劃確實很誘人，但我對以後沒有什麼追求，也厭倦了這種生活，簡單的一日三餐就行了。”

老薑看起來是個老實本分的中年人，額頭的幾條橫紋讓人情不自禁地跟他一起發愁。他絮絮叨叨又說了幾句，輕歎一口氣，“我現在隻有你們幾個好兄弟了……還有時間呢，你再考慮考慮吧……”

“……好吧。”沈封見老薑還想再說什麼，隨口敷衍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孫遠打了一個噴嚏。

車門關上。老薑隻看見沈封朝一個青年走過去，二人十分親密，以前油鹽不進的沈封居然主動為青年攏了攏衣服，攬著他的腰隱入街角。

“乖乖，讓你在酒店等我，怎麼偷偷溜出來了？嗯？”沈封用手指碰了碰小孩冰涼的鼻尖，嗓音壓得很低，像是在……調情。

“！！！”孫遠不理解，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這種……昵稱也能說出口。

“快回去吧，快十點了，”沈封摸出一塊兒雖然掉了漆，但能看得出來使用者已經很小心愛護的懷表，像在哄鬨彆扭的小孩，“明天我們得去見個人，走吧。”

“。。。”孫遠撇了撇嘴，步子邁得很大，但輕輕鬆鬆的就被身後這人拉住，嘴上還要說著什麼黏黏糊糊的昵稱。

……

彆墅區，林清夢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是熟悉的客廳，她好像還是個小孩，正黏著奶奶給自己做什麼東西。“哎喲”一聲，奶奶的手割破了，在客廳的大伯突然出現，打開藥箱開始處理。他很小心的纏著紗布，速度很慢。

林清夢甚至都能清楚的記得繁複的手法。她看得起勁兒，就突然聽見大伯冷淡的一句，“怎麼回事？”

那道像看著死人的眼神直直盯著自己，林清夢感到一陣窒息，她猛地睜開眼睛，心跳聲極大。

小夜燈是齊叔叔讓她開著的，這一圈昏黃的燈現在給了自己很多安全感。可是……奶奶還在醫院裡，女傭也過去照顧她了，沒有熟悉的人，林清夢怕得睡不著，她委屈得想哭，“叔叔……”

齊百川這幾天一直在關注周圍的動靜，一聽見鈴聲，就立馬起身接著，“喂？”

他隨便穿了一件襯衫，套了一件衣服，飛也似的跑上樓去。“咚咚”兩聲敲門，沒見什麼動靜，齊百川直接擰開門，就看見林清夢縮在那一圈燈光裡，這會兒稍稍坐起來，睡衣最上麵沒扣住的領口鬆鬆垮垮的，眼睛裡還有淚水，“叔叔，我怕……”

“有我在，彆怕你好好睡覺，明天還要考試。”齊百川拉了一個凳子過來，隨便抽了一本書，“我給你讀會兒書？”

林清夢聽了一會兒，從被子裡伸出纖細似白玉般的胳膊，把正要翻頁的齊百川按住，“叔叔，我夢見不好的夢了。大伯好可怕，我聽不進去。”

齊百川戰術性轉移視線，小姑娘媚而不自知，明明沒乾什麼，但就是莫名的讓自己發瘋。奇怪，他從來都隻跟成熟的女性曖昧，最近怎麼越來越不正常。“沒事，睡不著就跟我說說話，講出來就不可怕了。”

林清夢眨巴眨巴眼睛，“謝謝你，叔叔。”她好像有點不害怕了。

而讓小姑娘害怕的罪魁禍首，林斯年，下午剛忙萬一大波審批文件。閉目養生了一會兒，直到秘書進門，他才睜開眼問道“，查到了嗎？”

”先生，查到了，對方是鄰國人，我們的人探查了兩個周，發現了最後的幕後之人是山本小郎，他正在大規模的搜集信息，然後製造恐慌。恐怕老夫人也是這樣。早上我們的人還接到山本小郎的邀請函，他說想請您跟他……合作。”

“你把明天下午的時間空出來，讓我見見他。”

“先生……我覺得……逮捕掉這個人比較穩妥，還可以順藤摸瓜找到背後之人。”秘書不理解，隻能小聲勸道。

“你有沒有……想保護的人？”林斯年突然說道。絕對不可以存在有任何意外的那種。

“什麼？”秘書不理解這二者有什麼關係，但林斯年也並不打算解讀。

……

下午，安靜的療養院內。林斯年端來一碗粥，喂給在病床上的林老夫人。其實“林老夫人隻是一個稱呼，”她保養的很好，比實際年齡年輕了至少十歲，臉色因為最近的事件而顯得蒼白。

“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