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年見對方不肯吃，便放下碗，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喝點水吧。”

“你知道，我沒有什麼大問題，為什麼不讓我回去。”簡夏拿著水杯抿了一口又放下，輕聲說道。

林斯年聲音平淡，“以後你就在這裡了，誰都不敢傷害你。”

“你瘋了？你這樣……永年能看不出來……”

“他們又能怎樣？”林斯年笑了，他緊緊握住心上人的手，“你出了事，怎麼辦？”

簡夏有些無奈的看著林斯年，“你怎麼還是長不大呢？我們有各自的身份，不應該……”

“你忘了那十二年嗎？誰每天夜裡……”林斯年一看見她這種眼神就無法理智思考。身份，以及時間上的無力感，是他無儘憤怒的來源。

簡夏的巴掌打出去，卻聽不見響亮的聲音，她突然像泄了氣得氣球一樣，沒了生氣。

林斯年剛說出口就後悔了，他沉默了一瞬，然後又虛虛把簡夏抱住，“阿夏，你沒有錯，當年是我要跟你糾纏不清。我現在彆無所求，隻要你……隻要我能看著你，可以嗎。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林斯年有種病態的執著，他的表情算得上紳士，如果有年輕漂亮的小姐姐在這裡，會覺得這個大叔有種說不上來的迷人和危險。

簡夏直到聽見“林清夢”的名字，眼睛才有了一點神采，在林斯年持續不斷的喃喃低語中，她好像被同化了，又好像被說服了。

誰都不知道，這間病房裡的兩個人，曾發生了什麼事情。

……

……

孫遠坐在咖啡店裡，這家店，好像之前來過。旁邊的沈封拿來兩杯牛奶，“可能還得等一會兒，不知道他最近在乾嘛。”

侍者在前台擦杯子，好像隻有這件事乾著比較顯忙。偶爾有一兩位穿著蓬蓬裙的外國女生點了幾杯咖啡，她們漂亮的藍眼睛盯著孫遠，用刀叉切開甜點麵包，一邊嘰裡咕嚕的聊天。

門打開了，孫遠對這個傳說中的搭檔很好奇，居然能次次給沈封提供精準的信息，而且合作默契，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爭吵過。

這種微妙的感情讓孫遠有點在意，他不自覺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從遠處的鏡中觀察自己的麵容。

沈封自然看出來小孩的小心思，他暗自竊喜，覺得再有幾次，就可以親親老婆，摸摸老婆的……

咳，一道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對方吊兒郎當的說道，“最近有點事，不太方便出去，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孫遠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當時那個奇怪的人嗎？

“啊……哈哈，好久不見啊！我……呃……”本來還在想要給小姑娘買什麼東西帶回去的齊百川宕機了。

“你在乾嘛？”沈封眉頭擰起，“最近找你怎麼不出來，商量一下老薑的事情吧……”

齊百川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腦子裡全是之前的尷尬畫麵。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告訴沈封（自投羅網不是他的風格），畢竟這是個烏龍，沒必要……

好吧，有必要的，他已經看見孫遠的臉色已經變了好幾回了。

“呃……對，”他語焉不詳，“你說得對，老薑就算了，我們都不想再乾這活了。我還有事，電話聊啊，走了。”

“？”沈封看搭檔走得飛快，還以為他要去趕一場約會，好在他們已經商量好了，沈封也沒心思去考慮那麼多的事。

“阿遠，我們走吧，接下來我們去北邊，你想看雪嗎……”沈封正要牽小孩的手，卻發現小孩明顯的不高興，躲開自己的手，怒氣衝衝的往前走。

上次那個人，應該就齊百川了，一細想他的操作，孫遠就氣得不行：那個時候就開始監視自己了嗎？還要找搭檔來“檢驗”自己的情感狀況。真離譜。

沈封叫了兩聲，見小孩走得更快了，後知後覺的感受到氣氛有點不對勁，他思索片刻，來不及猜測是什麼情況，得先哄住小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