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道:“三十六計,攻心為上。”
呃,不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麼?
景天:“你管我!”
……這年頭親媽真不好當。
唐家村的人發現狐仙廟似乎多了一個廟祝,是一個笑眉笑眼的年輕人。人們總是對麵帶微笑的人有好感的,連帶著就多看了他幾眼,於是有人訝道:“咦?你不是幾天前在村頭揭告示的人嗎?”
沒有被原任廟祝趕走,景天正樂得牙都笑出來了:“啊,沒錯。隻可惜我和唐家小姐有緣無分啊。”那表情卻一點都不像“可惜”的模樣,真沒說服力……
唐姓眾人欷歔:“唉,雪見這丫頭,什麼時候才嫁的出去啊……”
“這不,族長家又在蓋新房子了。”
“又用來裝雪見丫頭的頭發?”
“好像不是。聽說是原來的又被唐雪見震塌了。”
“……”
在景天的心中,唐姓某人已經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他還沉浸在得見美人的歡樂中。
“在下徐長卿。”當時被抓住袖子且感覺到掙脫無望的廟祝非常隨遇而安,在景天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攻勢之下依然不溫不火,不卑不亢。
“啊,好名字,那我就叫你長卿吧~我姓景名天,景天的景,景天的天。”不客氣地順杆爬的景狐狸。
長卿的手指忽然一動,指尖一道耀眼的白光,直直飛向景天……呃,背後的牆。
牆上出現一個扭動的陰影,被白光釘住後慢慢地化成了一灘水。
“這隻小妖幾天來連續破壞了唐家村三十畝藥田,那是十戶人家四個月的生計來源。”徐長卿解釋道。
景天咽了口口水,手裡依然把美人的袖子抓得緊緊地:“那個,我問一下,你究竟是什麼?”
徐長卿微笑。
景天露牙笑。
徐長卿繼續微笑。
景天繼續露牙笑。
徐長卿還在微笑。
景天還在……呃,終於笑不下去了,隻能悻悻地摸摸鼻子:“好吧,不願意說就不說。”
然而縱狐為患的徐廟祝如今不得不麵臨無事可做的局麵。
他剛拿起抹布。
“長卿,你要擦狐仙像?放著放著,我來。”
他的抹布被搶走,隻好拿起掃帚。
“掃地啊?彆急,我來我來。”
沒辦法,掃帚又沒有了,他準備清理香爐。
“長卿,香爐歸我,你的手彆弄臟了。”
廟祝的工作本來就清閒,現在有人幫手,徐長卿就更加清閒了。於是他乾脆將以往隻在晚上做的工作挪到白天來做,傾聽每個村民的頌禱,幫他們排憂解難。
他的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都是這麼做的。
景天知道真相以後非常失望:“原來沒有什麼狐仙啊。”
徐長卿淡淡地笑:“狐仙隻是一個符號,作為村民崇拜的載體,象征著信仰。”
果然是文化人,說話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