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深吸一口氣，“怎麼辦，我不太想原諒你。”

陳爻也心虛，往後退了退，“要不你再過來點？”

不等袁朗作答，他就被人推了過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陳爻耳畔，她不自在的偏了偏頭，咳嗽了一下。

頭偏得久了，脖子酸得厲害，她想換個方向，但稍稍一動，鼻尖就擦過袁朗的外套。

外套上的皂香和著煙草味沁染著陳爻的心肺，於是，她一呼一吸都帶著謹慎，小心翼翼地。

忽然，袁朗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很輕很輕，“再不呼吸，你就要憋死了。”

陳爻耳尖一紅，狡辯道：“我隻是呼吸比較輕。”

“煙味有那麼難聞嗎？”

陳爻沉默了一會兒，“有。”

“那下次見麵的時候，我注意下。”

“這個建議被采納了。”

之後，兩人都沒說話，等過了兩三站後，車上的人少了，空間也寬敞了些許，陳爻如釋重負，轉過身長舒一口氣。

又過了二十幾分鐘，終於到地方了，陳爻點了點袁朗的肩膀，先下了車。

“植物園？你不會打算把我當花種在植物園吧？”

“我覺得可以試試，”陳爻微微抬眉，“但我覺得你應該是園子裡的一棵樹。”

“怎麼？我不像花嗎？”

“像，但……更像一棵樹。”

袁朗望了陳爻一眼，“嗯，但我希望，我能是個人。”

“你當然是，我隻是覺得你身上的某些特質好像一棵樹。”陳爻應著，也對著指示牌思索著該區哪個園區。

身旁安靜了很久的袁朗，忽然隨手一指，是水杉林。

“你想看水杉？”

“隻見過畫，沒見過真的，有點好奇，”袁朗應道，又漫不經心的補了一句，“我覺得你像一隻鳥。”

半響陳爻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又轉頭看向天空，淺淺笑道：“我覺得我更像一條魚。”

這般說著，陳爻雙手合十擬著魚的遊行姿態。

袁朗笑了笑，“你這條魚容易被淹死。”

“不，是被你氣死的。”陳爻反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