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袁朗這句話實在引人遐想……(2 / 2)

這雪下了一下午,並不見小的意思,陳爻閒著無聊,把手縮在袖子裡,用手接雪玩兒,她雖長在南方,但在冬天也是見過雪的,可南方的雪輕柔的緊,便是下上三天三夜也隻能積起薄薄的一層,來北京上學的第一年她才知道書中常說的鵝毛大雪並不是誇張手法,興奮的借來相機,給奶奶拍了好多的照片,奶奶去世後,那些照片陳爻沒舍得燒,卻也沒帶到北京,仍舊放在老房子裡。

陳爻正同雪花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汽車的刹車聲,她側首瞥了一眼,並不在意,一心掛念著自己的胡辣湯。

第一聲陳爻傳來時,陳爻隻當幻聽,等第二聲傳來時,她才疑惑的回頭,卻也隻當是哪位同她一般,對夜宵情有獨鐘,可歎一句誌趣相投的同學。

意料之外的是,那人不是陳爻猜想的某位誌趣相投的同學,而是令她碾碎紅豆的袁朗。

風雪之中遇故人。

陳爻意外,卻也驚喜。

但陳爻見袁朗穿得是作訓服,身後的車內也是人頭攢動,便不敢靠太近,兩人竟是相望無言。

兩人久不言語,便聽見車內咳嗽聲此起彼伏,陳爻麵上一熱,慌裡慌張的把手上的橘子遞了過去,“剛買的橘子,你試試。”

袁朗接了過來,打開袋子看了看,個個圓潤,黃橙橙的,叫人一看便食指大動,他看著陳爻笑了笑,“大半夜的不睡覺,就為了買橘子?”

陳爻嘿嘿一笑,“也不是,還有胡辣湯。”

“胡辣湯啊好吃,你可以試著加點醋。”

“醋?”

袁朗肯定的嗯了一聲,“最好是山西老陳醋,改天我給你寄一瓶。”

“看來袁朗同誌頗有心得啊。”陳爻冷白的麵容上泛出促狹的笑意。

袁朗挑了挑眉,頗為受用的樣子,他望著陳爻忽而問了句,“你上次說的那個深夜同啜桃花粥是出自哪裡啊?”

“怎麼了嗎?”陳爻有些心虛。

“也沒什麼大事,”袁朗從袋子裡拿出個橘子,把剩下的還給了陳爻,又示意陳爻把袋子打開,把剝下的橘子皮扔進了袋子裡,一邊剝一邊嘴裡不停,“就上次休假回去後,我們隊長問為什麼買了桃子,我就把你那句詩念了出來,然後他問我那詩出自哪裡,我哪裡能知道,這隔行如隔山的,本來想問你的,結果臨時有了任務,今天才回來。”

陳爻聽這來龍去脈,放下心來,“是出自浮生六記,一個清朝文人寫的,蠻有意思的,也不長,你可以去看看。”

袁朗點了點頭,分了一半的橘肉給陳爻,“那我們這是深夜同食大黃橘?”

陳爻伸手接過橘肉,沒忍住笑,“雖然用詞粗鄙了點,但孺子可教啊。”

那邊喇叭按了好幾下,袁朗不耐煩的喊了句這就來。

陳爻把手裡那袋橘子又塞到了袁朗的手裡,“你們拿著吃吧。”

袁朗不打算要。

陳爻從袋子裡拿了一個,“我一個就夠了,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下次補我兩袋?”

袁朗笑了笑,“賠你三袋。”

“君子一言?”陳爻促狹的看著袁朗。

“駟馬難追,”袁朗接了下半句,那邊的喇叭又按了好幾次,袁朗嘟嘟囔囔的往車上跑,“彆按了,擾民!”

袁朗上車後,又從車窗伸出頭,“早點回去,彆大半夜的瞎溜達。”

“知道了。”陳爻目光微閃,笑著應下。

陳爻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那輛吉普越走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方才慢慢往回走,她看著漫天的雪花,忽然想起了那首偶然:

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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