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爻把帽子取下來，重新戴了一回，她看著無可奈何的袁朗，笑了笑，安撫道：“一個小玩笑，如果袁朗同誌不喜歡，我下次不這樣了。”

“我可是單身，你這玩笑算是汙蔑啊，”袁朗輕哼了一聲，忽然抬手將陳爻耳邊的一縷碎發往耳後壓了壓，“頭發亂七八糟的。”

陳爻一愣，忘了躲避，待對上袁朗那雙春意柔柔的眼睛時，心如鹿撞，她慌忙低頭，抬手將露出的頭發往耳後抓了抓，而後抬頭望向袁朗，故作坦蕩的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袁朗偏頭看了看，輕笑道：“很漂亮。”

直白的讚美令陳爻無措，更令她驚喜又驚懼的是，袁朗似乎在一點一點的抽掉可以解釋為友誼的東西。

袁朗見陳爻久不言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句漂亮就不會說話了，要是我每天誇你一句，你不得飛升成仙啊。”

陳爻回過神，挑了挑眉，雙手合十道：“不一定成仙，但一定能成佛。”

“這是什麼理？”袁朗招呼著陳爻往前走。

陳爻跟上他，解釋道：“讚美令人平和，而人一平和，便是佛家常言的心靜，”

說著，陳爻念了句佛號，又問袁朗，“這是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袁朗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陳爻疑惑的看著他，愈發好奇，“不能說？”

“不能。”

“那……能透點口風嗎？”

“不能。”

陳爻又猜了幾回，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她想袁朗比昨天的實驗還難。

猜到最後，陳爻自暴自棄的說了蘑菇雲。

聽到這話，袁朗笑得無奈，“你往自己身上想想。”

“我？”

“嗯，你，”袁朗又補充了一句，“和我也有點關係。”

這一點撥，陳爻立馬想到了初雪那天的話，試探道：“你不會真買了三袋橘子吧？”

“那倒沒有，”袁朗快步上前，邊打開車後備箱邊道，“袋子不方便搬運，所以我直接買了一筐。”

陳爻看見那一筐橘子，沒忍住嚎了句，“你沒事吧？”

“怎麼說話呢？”袁朗幾步上前，拽著陳爻到了車後，他挑了個顏色鮮豔的塞到陳爻手裡，“這筐都夠你吃到年後了，但我建議你少吃點，這橘子吃多了，容易上火。”

陳爻拿著橘子，一時不知如何言語，支支吾吾半響，到最後反而是袁朗先開了口。

他說：“陳爻，和我回隊裡過年吧。”

陳爻摳著橘子皮，沒應話，她想她和袁朗恐是要止步於此了。

“你要是不想住招待所，等吃完飯我就把你送回來，有車也方便。”

袁朗還在揣度著陳爻可能擔心的地方，到最後，他自己也笑了起來。

陳爻有些困惑，“你在笑什麼？”